牢房之內再次陷入安靜。
過了好一陣,那張家老者忽然轉頭,看向牢門之外。
在那裡,不知何時做了個麵色淡漠的青年。
“葛師兄,可有事?”老者淡淡開口,絲毫沒有身陷囹圄的自覺。
那青年看了他一陣,並不回答,轉身走了。
待其走遠,一個張家子弟頓時不滿出聲。
“老祖,那廝與您同為道基修士,哪來的底氣擺架子。”
老者默不作聲,始終看著牢房之外。
半晌,這才收回視線,歎了口氣,“人為刀俎,人為刀俎啊。”
……
另一邊。
青年背負雙手,一路走出地牢。
天色昏暗,似乎又要下雨。
最近天氣很是古怪,總是下雨。
青年重新低下頭,悶頭走著。
周圍建築大多由自然生成的樹木搭建。
不少樹屋在一根根粗大的樹枝之上建立,還有的乾脆就是樹洞開個門窗。
偶爾路過的修士,無論是十一二歲的少年少女,還是垂垂老矣的白頭老翁,見到青年,都是客氣叫上一聲,“師叔。”
而每當這時,青年則是會短暫的抬起頭,看一眼招呼的是誰,而後簡單回應一句。
修煉界的人果然不能以外貌判斷年紀。
青年在竹林中穿梭,不多時來到此間最大的一棵樹木之前。
他不禁抬頭仰望,試圖看看這棵大樹到底有多高。
可惜,在這個位置,有樹葉遮擋,根本看不見。
若遁空飛行,自然可以看清全貌。
不過他還是喜歡沿著環繞大樹的樹藤樓梯一步慢慢走上去。
樹藤樓梯環繞大樹形成,一圈一圈一直往上。
很快,他停在了樓梯儘頭,麵前是一處憑空削去一塊的空地。
粗粗看去,足有幾十丈之廣。
由此也可見這棵大樹的粗大。
在這處空地的中央,一座精致華美的全木質大殿靜靜矗立,不加以任何磚石修建,卻仍舊華美異常。
他拾階而上,走入大殿。
在大殿正中央,一張畫像映入眼簾。
那畫中是麵色極為冷漠的男子,頭發雪白,不染塵埃,眉宇之間是對萬事萬物的漠視。
畫像背景是一棵參天大樹,也不知是不是腳下這棵。
在畫像前,一個白眉白須的老者正端坐蒲團之上,雙眼閉合,似在沉睡。
青年收回背在身後的手,躬身上前。
“脈主。”
他輕聲喚了一句,可並沒能得到回應。
但他也不敢有彆的動作,隻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大殿內除了二人之外,再無第三者。
一時間,極為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大殿內終於再次有了動靜。
“華安啊,有眉目了嗎?”
青年華安不敢怠慢,腰更矮了幾分,“稍有些眉目。”
“事情經過,由艮土一脈張洪開始。”
“前番張洪上報,須借用二向環,原因並未著名。”
“按理說,無論是他的修為條件,還是借用原因,都不符合條件。”
“可掌管艮土器庫之人,同為張姓之人,從關係上,屬張洪五世祖。”
“此人名叫張機,道基修士,也正是他,將二向環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