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額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若是賜下了人,四嫂怎麼能拒絕?”
“額娘不也是為了你著想?”
胤禎皺著眉頭看向冷臉的胤禛,話裡話外諸多維護。
“這事,不怪四嫂。”
胤禛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這個向來不親近的弟弟訓斥了一通,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看著眸光瀲灩的思馥,他語氣也還是硬邦邦的。
“爺又沒說怪你。”
思馥彎唇笑了笑,接著便又輕聲道。
“方才妾身已經吩咐了高無庸,將那幾人送去了前院的偏房,額娘的吩咐,妾身不敢不從,怎麼處置,就由爺說了算。”
“左右府裡人也不多,爺就是都留下了,也是好的。”
胤禛垂在一側的手慢慢握緊,看著那女子表麵溫順,實則暗藏鋒芒的模樣,心中鬱氣橫生,旁的福晉都是恨不得與自家爺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她倒好,想著法的給他院裡塞人,左不過是拿額娘做借口罷了。
想到這裡,他更是覺得煩躁,索性直接應承了下來,也顧不上是在兄弟跟前了。
“既如此,那就留下吧,勞煩福晉給她們個名分,再撥幾個院子給她們住。”
話音剛落,他就緊緊的盯著思馥的神情,企圖從裡麵看出幾分的落寞神傷來,可卻並沒有如願,她好似一點也不在意,隻是點了點頭,柔聲應了下來。
“自當如此,爺放心便是,妾身會置辦妥帖的。”
他悶頭喝了一杯酒,沒再說話,對麵的胤禟倒是看出了幾分貓膩來,這一對向來相敬如賓的夫妻,看起來倒也沒那麼和樂。
咂摸出味兒來,他眼中的笑意更濃,隻偶爾看向那女子的目光,卻是莫名悠遠。
待到思馥禮數周全的退了下去,胤禛心下煩悶的多喝了幾杯酒,倒是沒瞧見他的幾個弟弟全都跟過去的目光。
真是樂哉。
……
回了正院,思馥便倚在窗邊的軟榻前,耳邊聽著團團如同彙報戰利品一樣愉悅的聲音,她唇邊也含著笑意。
【挽挽,胤祥已經轉化成愛慕之心了!他是最快的一個哎,胤禟的也是覬覦之心,胤禎的是萌動之心。】
【挽挽你真厲害!】
思馥輕輕的揉了揉眉心,心中並沒有太大的波瀾,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古以來便是如此,當年她不就是憑借著這一張臉,幫了那背棄她的家國嗎?
思及此處,她合上了眼,遮掩住那一閃而過的冷意,心底一片寒涼,眼中也少有溫度。
左右她本就不自詡為什麼善良的好人,隻要能達到她的目的,就算是多算計幾分,對她來說也並無不同。
反正,她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
……
晚間,許是為了和她置氣,胤禛便真的寵幸了一個德妃賜下的女人,她給的名分是格格,可他卻又難得任性的將那女子抬成了庶福晉,口稱既是額娘所賜,便要給夠體麵。
對此思馥並無異議,做足了一個賢惠的嫡福晉該做的事,甚至還大方的賞下去不少額外的分例,也算是與他“夫唱婦隨”了。
胤禛生不生氣她不知道,但她卻是睡了一個好覺,第二日在他趕過來質問之前,就坐上馬車往皇宮駛去。
至於理由?自然是想念兒子了,需要去他的皇阿瑪那裡瞧瞧弘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