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佩筠的口中知曉了所謂的來龍去脈,胤禛憐惜之下,便對皇後等人沒了什麼好印象。
不過,倒也不好因著這麼沒根據的由頭重罰,隻小懲大誡便是。
是以,初一本該去景仁宮的日子,他歇在了養心殿,連麵子功夫也不願做,明目張膽的打了皇後的臉,更是派蘇培盛送了一對鸚鵡去景仁宮於皇後,用以敲打她勿要多嘴多舌。
而後又以需要靜心養胎為由,關了碎玉軒的禁閉,讓甄嬛在胎息未滿五個月之前不得出門,明麵上是保護,實際上是禁足。
這麼一通下來,就連齊妃這個向來心思淺的都看出來了,皇上這不就是在給那日請安的瑄妃出氣嗎?
可是,還是有些說不通……那天的瑄妃可是一點委屈也沒受啊,那不一直都是她在激情滿滿的舌戰四方嗎?她都快狂妄的沒邊了!皇上您還給她撐腰出氣呢?也不是臣妾說您,您這多少有點太偏心了啊!
這股風最先吹到了華妃這裡,出乎她意料的事,瑄妃竟然沒有攀扯她,雖說她也並不覺得皇上會因為懟了兩句就治她的罪,可照那瑄妃一張不吃虧的嘴,恐怕黑的也得給說成白的,若是真告了她的狀,不可能全然沒漏出風聲來。
想到這裡,她輕哼一聲,懶洋洋的倚在了榻上,這會兒倒還真生出了幾分同盟之情來,畢竟,當日她們二人聯起手來擠兌皇後那個老婦的時候,那可是分外暢快!
她一邊吃著冰涼涼的西瓜,一邊眯起眼彆彆扭扭的想著,或許短時間內,在鬥倒皇後這一方麵,她還是可以與富察氏達成一致的。
華妃心情快活了,在她一旁提起心的曹貴人也能鬆一口氣,她麵上笑盈盈,心裡卻在悄悄的估摸著,這乍然而起的瑄妃雖看似輕狂,恐怕,不是什麼善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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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培盛揚著一張恭敬的笑臉,客客氣氣的出了景仁宮的門,轉過身臉就垮了下來,心裡苦哈哈的思量著,皇上眼下當真是極為寵愛瑄妃娘娘,這個護短的架勢他在彆的小主身上可從未見過。
連他原先頗為看好的莞嬪一時間都失了寵、吃了瓜落,莞嬪可是模樣肖似純元皇後啊!皇上這都能丟的開,更彆說,如今可也懷著龍胎呢!
如今他得仔細估摸估摸了,看來,純元皇後或許在皇上心裡無可代替,可莞嬪終究隻是一個相貌有幾分相似的贗品,皇上多半隻是存著看個樂子與安慰的念頭,自然是比不過國色天香的瑄妃娘娘的。
這會兒都能看到以後了,雖說後妃起起落落也屬正常,君心也難測,可他們這位皇上就不是那貪圖享樂之人,也不重女色,以他服侍在身邊幾十年的經驗來說,基本上被皇上冷落過的,就不會再有翻身得寵的機會了。
不過以莞嬪的容貌,倒也難說,先靜觀其變,但還是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
這麼一來,碎玉軒作為槿汐的去處就不太好了,看來,他得想想法子,把自己這頗有好感的同鄉從莞嬪身邊撈出來。
想到這裡,他搖了搖頭,一時間也是頗為唏噓,不過,對瑄妃娘娘的得寵,他倒是挺樂見其成的,畢竟,娘娘雖說性子跋扈了點,可那都是針對嬪妃們的,從不對宮人們如何,更何況,財大氣粗,人家出手還大方。
況且,娘娘對他這個皇上身邊的奴才也挺客氣的,他眼瞅著,有時候皇上都沒有這麼好的待遇呢!他心裡美著呢!
有這麼一個主子,恐怕沒有哪個奴才會不盼著她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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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宮。
聽著那兩隻鸚鵡嘰嘰喳喳的聲音,皇後站在桌前,麵無表情的將手中剛寫好的字攥成一團,遠遠的扔了過去。
而後又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伸出手捂在自己的額間,低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