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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了永壽宮的門,胤禛的臉就徹底的陰沉了下來,派出血滴子從頭到尾的徹查此事,始作俑者其心可誅。
純元早已作古,他從不願承認自己的虛偽與薄情,冷漠與放縱,才任由她久久的豎立在後宮眾人之上,無形中像一個永遠也不可掙脫的屏障,圈住了所有人,也騙過了他自己。
這些年來,好似後宮所有人都對純元諱莫如深,無論是知情的,或是不知情的,好似將她捧成了一座不可觸碰的神隻,皆以為他情深似海,不可轉圜。
可他當真情深至此嗎?不是的。
他當初喜愛純元,可卻並不算最為體麵,那本就是年少時的一樁風流韻事,純元早逝,如今細細想來也是恍若夢中。
多年過去,他甚至已經隱隱記不清了純元的模樣,那張曾經驚豔過他的臉也隨著歲月的澆灌而慢慢淡去——可他不想如此,他甚至有些恐慌。
那樣會讓他覺得,他所自以為是的情意綿綿也不過如此,他不是個光正挺直的人,他不應該忘記純元。
所以他不受控製的尋找替代品,尋找與純元相似的所有。譬如甄嬛的臉,譬如安陵容的嗓音,譬如……
可那真的證明他對純元愛若珍寶嗎?也不是的。
追根究底,他隻是在掩蓋那個以往情深義重而今薄情寡性的自己,彌補他從沒有得到過的、那種可稱為真心的東西,他從未得到過,也從未失去過,可他想體會那究竟是什麼滋味,也想讓彆人就此認為。
偽裝多年,虛偽的假麵揭開,留下的卻是那個被掩蓋的最為不堪的真相。
細細想來,他與純元何至於此呢?隻不過是年少時的陪伴,正當盛年的惦念,而今眼下的懷舊,僅此而已。
日日月月,歲歲年年,經年過往中,他也從未曾預料到,他會在多年後真正遇到了一個如此心悅的女子。他已不再年輕,她卻正當妙齡,他把她當小孩子來寵和愛,他也已經與她有了孩子,他幸福到如在夢中。
思之如苦,愛之如命。
卻是不想,竟會在她的跟前暴露了自己這一最隱秘不堪的一幕,他不知所措的握緊了兩隻手,乃至於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卻說不出話來。回想過往,他自我厭棄的同時,開始控製不住的放飛了思緒埋怨起了早已不在人世的純元,因著她的存在,讓他徹徹底底的有了汙點,讓他心不純。
他也知道這樣有多荒謬和無恥,可他就是抑製不住。若非當年的純元,那麼在旁人眼中,筠兒便是他唯一所悅之人,不會有任何人能與她相提並論,也不會有能輕而易舉的越過她,更不會認為他對彆的女人心如磐石、不可轉也。
麵具之下是真實到可怖的自己,他並不仁善,也不坦蕩,他隻想要筠兒,無論是刁蠻驕橫的她,還是輕狂傲慢的她,亦或者是,對他沒有情的她,統統都要。
旁的任何人,都彆想要沾邊。
她向來單純心思淺,可今日她所言種種,他早已察覺出來,定是有陰詭小人陰謀奉上,挑唆離間於他們夫妻感情,更是將他陷於險境,當真是惡毒至極。
一想到這裡,他眸色陰沉如水,冷冷的思索著,後宮之中知曉純元往事的人甚少,嬪妃中,除卻資曆最老的端妃,便隻有皇後了,而與筠兒有著最劃不開的利益糾葛、且惡毒到在她剛誕下孩子便急不可耐的下手之人,更是屈指可數……
他唇角繃成了一條直線,鋒利的眉眼間更是透露出一股沉沉殺意。
或許人人皆知他待純元不同,這些年來,太後與皇後更是把她當做了一個無往不利的武器,一個用來挾製與打動他的工具,不過是權勢利益驅使,她們又何嘗不是在利用他呢?
從前便也罷了,可如今卻是踩在了他為君為夫為父的底線上……若是當真與他所設想有關,絕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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