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忍了又忍,嘴唇緊抿,在心裡麵默念:“這是主子這是主子這是主子這是主子……個屁啊!”
有病吧這人剛被禁足就這在大肆辱罵人家王爺的心窩子,說不定王爺安排的周圍監視的人還沒走呢,到時候王爺一生大氣遭罪挨嘴巴子的那個人還不是她啊?你想死能不能彆拉著我啊?
低頭看著她清高的姿態、鄙夷的神情和好似永遠的嘟起的嘴,阿箬深吸了一口氣,又深吸了一口氣,才微微一笑,狀似憂心的說道。
“主兒,您是不是想太多了?那句話叫什麼來著……”她想了想,才遲疑著看著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瞧著她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阿箬暗自撇了撇嘴,憋了一股存心膈應她的勁兒,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疑惑與不被主子理解的委屈。
“主兒,奴婢是自小就伺候您的,從來都是對您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您都是知道的啊。”
“可是,今天本來就是您的錯啊,背後說人家壞話被逮到了,那王爺生氣又更討厭你也是理所應當啊,奴婢說句不該說的,您現在又生的哪門子氣……”
青懿一張臉徹底拉了下來,伸出那隻翹著兩根護甲的手指著她,又顧忌著自己的形象,不肯過多訓斥,但心裡實在是生氣,就冷聲道。
“本側福晉何時說王爺壞話了?阿箬,你給我慎言!若非是濯纓閣的那位這些天來蓄意蠱惑,引誘王爺,弘曆哥哥怎麼會這麼對我?”
說到這裡,她神色複又哀婉下來,懷念著曾經的美好時光。
“我們是青梅竹馬,多年的情意,若不是她背後做了什麼,我不相信,不相信弘曆哥哥會對我這般無情,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那可是牆頭馬上啊……”
這麼多年來從她嘴裡吐出來的牆頭馬上,就沒有比阿箬聽得更多的,這會兒她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不想聽這個窩囊主子說一句,心裡又埋怨她沒用,故意訝異的揚聲道。
“啊?可是,奴婢看富察側福晉生的這麼美,不像是這樣工於心計的人啊?您肯定是誤會了,而且人家氣質還好,都不用塗脂抹粉,往那一站,就跟仙女似的,這麼漂亮的人,怎麼可能會是……”
青懿氣得要死,像是被戳到了心窩子,開始指著她口不擇言了起來。
“你,你!”
“她仙女,她漂亮,她氣質好!你既然這麼向往,就自請去濯纓閣伺候吧!”
阿箬連忙俯下身來行禮,急急忙忙的委屈辯解。
“主兒,奴婢錯了,奴婢真的錯了!看在奴婢往日的忠心上,求您彆趕奴婢走!”
見她這副姿態,青懿總算緩了緩快被氣炸的脾肺,揚起下巴,端著姿態看向她,等到她有些堅持不住的時候,才冷聲問道。
“那你說,你錯在了哪裡?”
阿箬行禮行的腰酸背痛,咬著牙心裡把她罵了八百回了,麵上卻無辜又委屈道。
“主兒,奴婢不應該說這麼多話,不應該反駁您的任何話。”
青懿的麵色更緩了些,還是沒叫她起來,又問道。
“還有呢?”
阿箬累的快蹲不住了,心裡直罵娘,抬起頭來看著她,試探的說道。
“奴婢,奴婢不該說太多顯而易見的實話,不該說富察側福晉模樣很美,也不該說她氣質好,更不該說她像仙女,應該說您主兒您像天仙,像天鵝,像一切高貴的品種……”
然後在心裡默默補充:就是不像人。
青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