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挽!”
“小挽!”
兩道同樣足夠熟悉的聲音響在不遠處,施挽下意識的抬眼望去,便見那兩個同樣西裝革履、俊逸不凡、各有千秋的男人大步走了過來,這架勢……活脫脫像是衝冠一怒的樣子。
施挽眼皮忍不住跳了跳,莫名的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還沒等她開口說什麼,就被譚宗明兩隻手輕輕按住了肩膀,見他神色焦急難掩擔憂,聽他沉聲遮不住關懷問道。
“現下覺得怎麼樣?受傷了嗎?手伸出來給舅舅看看……”
孟宴臣雖也是擔心不已、心中急切,可知曉譚總是阿挽的舅舅,割不斷的骨肉親人,自是先退後一步,讓他上前。
他想,阿挽的長輩,畢竟也算是他的長輩呢。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人當成小孩子關心,施挽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小聲說道“舅舅,我,是我打了彆人,不是彆人打了我……”
“那又怎麼樣?”
譚宗明濃眉緊鎖,麵色沉沉,雙手微微用力,又怕按疼了她,鬆了鬆勁兒,滿心不快與理所應當“你動手扇了彆人,可力的作用本就是相互的,手怎麼可能會不疼?”
施挽“……”
眾人“……”
曲筱綃“……???”
“你隻是打了她兩巴掌而已,她卻是言語冒犯侮辱於你,孰輕孰重不是一目了然嗎?”
施挽“……”
眾人“……”
曲筱綃“……???”
施挽輕咳一聲,被握住手腕看了看果真有些泛紅的手心,頓時大皺其眉,聲音也隨之沉了下來。
“看看?這都紅腫了,竟有這麼嚴重,你從小到大哪裡傷成這樣過?那罪魁禍首當真可惡至極、罪大惡極!如此說來,無非就是跟我們譚家過不去,看盛煊不順眼……”
施挽“……”
眾人“……”
曲筱綃“……???”
眼瞧著他氣勢淩人的冒出來那種天涼王破的王霸之氣,施挽不著痕跡的從他手中把自己的手奪了回來,耳根有些發熱,覺得小小的尷尬,就悄悄扯了扯他的西裝衣袖,乾巴巴的說道。
“舅、舅舅,這……”
“小挽,你不要管。”
譚宗明心裡門兒清,自己家的女孩兒矜貴又金貴,沒吃過什麼苦,雖然足夠驕傲肆意,但是這段時間以來,卻因為家中事不得不讓性子沉悶了許多……可正是如此,他就更不能讓孩子吃哪怕一絲一毫的虧。
或許她覺得自己已經動手出了氣,但是在他這裡,卻還遠遠不夠。
顯而易見,孟宴臣此刻和他思路一致,同仇敵愾,微微頷首之後,便是冷冷道。
“譚總說的有理,此人定是居心不軌,不僅是與盛煊作對,更是與國坤不容……”
眾人“……”
曲筱綃“……???”
他滿心愧疚和心疼,又是克製著那股惱怒勁兒,低聲道歉“阿挽,抱歉,是我連累了你,才會讓你遭了這般無妄之災。”
說罷,見她低垂著眸一言不發,頓時心下黯然,緊接著便是陰沉怒火湧起。
尋常時候紳士禮貌的人,這會兒卻麵色陰沉,目光堪稱咄咄的掃視一圈,最終落在了明顯躲避視線的曲筱綃身上,開口問道。
“請問曲小姐是哪位?”
一片寂靜。
曲筱綃看清了他們二人的臉,與這般與眾不同的維護態度,還有那在商界屈指可數的地位……怎麼可能還像剛才那樣輕狂不屈,當然是彆開臉,強忍著心裡的那股恐慌,沒有吭聲。
更何況,看方才的一言一行,她震驚的意識到了一個足夠致命的問題,譚宗明…竟是這女人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