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夢遺,夢中的主角卻是可望不可即的人物。
醒來之後,隻餘悵然若失。
弘曆神色有些恍惚,眸色暗沉,過了許久才坐起身來,換了衣物,而後拿著自己脫下來的褻褲,扔進水盆裡,一點一點的的洗乾淨上麵白灼的痕跡。
阿哥所裡自然是有服侍的人,可他自從心思不純之後,就不願讓旁人碰自己的貼身衣物。
因為他總是想著娘娘,他的心裡,身體裡,都藏著一股不倫的蠢蠢欲動。
任何一點可能沾染了娘娘氣味的東西,他都不要讓彆人碰,隻有他才可以。
搓了搓,弘曆將洗乾淨的褻褲晾了起來,
他起了個大早,精心打扮過後,揣著自己熬夜做的功課,就往翊坤宮而去。
……
朝堂上。
如今作為皇貴妃的兒子,皇阿瑪看重的皇子,弘曆的境遇自是與往日截然不同,在這個十幾歲的年紀,有機會越過他蠢笨的三哥,入朝聽事。
他低調的站在一側,垂眸聽著朝臣們上奏,等長而枯燥的朝議過後,弘曆步子很穩的走了出去。
周遭願意與他搭話的官員數不勝數,他皆是客氣的點了點頭,然後……那些人就走的遠遠的了。
因為他名義上的舅舅大步朝他走了過來。
說來,這還是弘曆第一次正兒八經與這個格外彪悍的舅舅麵對麵說話,他心裡念著娘娘,對待娘娘的這位胞兄,就多了幾分說不清的尊敬。
“舅舅——”
年羹堯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四處掃視一圈,這才打量了他一瞬,眯著眼問道。
“四阿哥可見過娘娘了?”
弘曆不意他會問這個,怔愣過後,便點了點頭,思及那人,心跳的更快了些,說道“自是早早就拜見過娘娘的。”
因為皇帝施加於妹妹身上的種種暗算,年羹堯如今對愛新覺羅家的男人有心理陰影,也不自覺的開始防備。
隻是妹妹的勸慰仍猶在耳,哪怕是他心裡再恨,身為臣子,也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
輕狂是一回事,但若是把弑君掛在嘴邊上,就是愚蠢了。
他知曉如今皇帝隻是對妹妹多有愧疚,才會想要加以補償,而這種愧疚究竟能存續多久,誰也不知道。
他能做的,隻是在保證自己屹立不倒的前提之下,保住妹妹和家人。
年羹堯很聽妹妹的話,也相信妹妹將來不會讓她自己吃虧,這才忍了下來。
……但這不代表著他對這個皇帝塞過來的所謂四阿哥可以敞開心扉。
原來的時候,年羹堯心裡很防備。
畢竟,掛在妹妹名下的兒子,說的好聽點是綁在一條船上的人,但實際上,四阿哥已經十幾歲了,他有腦子,有眼睛,知道自己的親爹親娘是誰,這種人做盟友,很大可能養不熟,進而反咬一口。
這樣賠本的買賣,年羹堯不得不防備。
若是這四阿哥以為他掛在妹妹名下就能得到他的全部支持和掏心窩子的對待,那就是扯淡了。
可是,妹妹給他帶了話,那他就得多掂量掂量了……
年羹堯移開了眼,笑了笑,意有所指道“如今四阿哥既喚我一聲舅舅,那我就托大一回,畢竟如今我們之間的親緣斬不斷,我最為擔心的,就是宮裡的皇貴妃娘娘,娘娘好了,我才好,娘娘好了,四阿哥您也才能好……”
他到底是個大老粗,怎麼也學不會委婉那一套,最後索性盯著弘曆的眼睛問道“娘娘如今是四阿哥名義上的額娘,那四阿哥就該知道誰才是應該親近的,可莫要生出旁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