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國安民是我等的本事與本分,征戰沙場之事,我等可以不畏生死,但是並非一個不怕死就能抵禦外族蠻夷!”
“就算是我等此刻赴邊,拚死斬殺一兩個蠻夷兵士又能如何?”
“想要禦外敵,還是需要兵將!”
“我等讀書讀的是經史子集,對於武事知曉一二罷了,論戰場征伐你秦伯陽敢說比得上邊關大將?”
“至於以武亂國,你是小瞧了自己還是小看了陛下?”
“縱觀曆朝曆代之記載,但凡有以武亂國,必定有佞臣在朝、必定有昏君亂政。”
“如今陛下乃罕見之聖賢君王,吾等自當清正朝綱、清明吏治,如此如何會有武人亂國之事?便是真的有,也不過疥癬之疾,不為大患!”
說罷,他又轉頭看向陳誠之,“你說陛下太急?我卻以為,恰在此時!”
“陛下乃是有大毅力、大誌向之人,格局、眼光非我凡夫俗子可比。如今正直群狼環伺、南蠻侵伐之際,陛下有此舉,邊關將士自當奮勇向前,蠻夷如何不敗?”
“至於這文武之爭,曆來都有,也絕不會斷絕。以前如此,現在也如此,你們現在如此震怒,豈非先行弱了自己的氣勢?”
“一個東華門唱名罷了,你們便怕了?”
“若想爭,便到朝堂上去爭?他們武學的士子自然可以上陣殺敵,可吾等也可以為陛下牧天下、守土安民!”
“屆時孰優孰劣,自有百姓辨彆。”
“若是你們現在就怕了,也就不必比了,咱們本身就敗了。”
“陰陽相濟為天地、文武並舉為盛世!如今我大宋陛下開盛世之基,我楊宗輔當仁不讓。”
“言儘於此,你們若是想要去鬨,便去鬨吧,看看是否能夠鬨得陛下改了旨意,而且,哪怕真的改了,咱們便勝過那些武人了嗎?相反,畢進等人會永遠瞧不起我等士子。”
說罷,他舉杯將殘酒一飲而儘,“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會當淩雲頂、一覽眾山小!”
“三日後放榜,我楊宗輔當金榜題名列三鼎甲之位!陛下欲要遠邁漢唐,我當輔之,爾等可敢來嗎?”
隨後,他仰頭大笑,施施然而去!
在楊邦弻開口的時候,周圍的士子便是安靜下來。
他的言語,讓在場眾人神色變幻,如果這些話對那些老官油子說,效果絕不會太大,然而眼前的這些都是未曾入仕的士子,這種話對於他們還是有著很大的衝擊力。
尤其是有些‘相激’的意味,更是讓他們震怒,也是,不過東華門唱名而已,自己就怕了?要比就光明正大的比,看看誰能青史留名。
秦熺臉色變幻片刻,猛地一拍桌子,“哼!如何就怕了那些莽夫,他們便是東華門唱名又能如何?大宋好男兒又如何是一個唱名能決定的?”
說罷,他也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