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事陸卿就辛苦一些,朕會傳旨孔府,讓孔家弟子親自前來助你!至於尊孔之事亦可,不過孔聖乃是我中原聖人,彆想這般就請回去,朕需要他們的誠心!”
“左右這事兒也急不得,半年也好,一年也罷,讓他們回去慢慢等著便是。”
“陛下!”陳康伯有些為難,“此事怕並不好辦!”
“為何?”
“這黨項雖然地處西陲,可是卻也有不少中原人遷徙過去,而且其朝中也有我宋人為官,就比如前來的使者,西平公任得敬,便是中原之人。”
“任得敬?說說!”
黨項西平府坐在靈州之地,乃是僅次於國都興慶府的要地,一個宋人能夠被封為西平公多少有點兒蹊蹺。
“陛下,這任得敬原為西安州通判,紹興七年黨項出兵侵伐我西安州,任得敬被俘。而後其獻女黨項崇宗李乾順,被授命為靜州防禦使。”
“次年其女被冊封為皇後,他升任都統軍!”
“李仁孝繼位之後,夏州都統契丹人蕭合達叛亂,任得敬率兵鎮壓,因功在兩年前被冊封為西平公。”
“如今其女為黨項太後,任得敬手握軍權,勢力極大,而且其弟任得聰、任得恭儘皆在朝為官。”
趙構聽得很無語,這該說大宋發現不了人才,還是說黨項太小了,人心太過簡單?大宋一個投降過去的判官罷了,雖然不算微末官吏,可也算不得多高,可是短短七八年時間能夠達到這種地步,而且還是在異族之中……
“你的意思是,黨項有漢人為官,因此我們專門編撰的典籍,無法誆騙他們?”
“正是!”
“無妨,你難道忘了,這孔聖人可是咱們漢人,孔家可是朕的臣子,那些典籍該如何注解,當然是孔聖後人說了才是對的!而且,九真一假,關鍵的一些東西變一變也就是了,反正教授的也主要是那些黨項人,他們連字也不識的幾個,還能懂得這些聖人典籍的深意麼?並且,有些事兒,哪怕是假的,講的多了,也就成了真的。”
這就是最終解釋權的重要性!
為何有些典籍的注解和意義截然相反?要知道,這玩意兒可是沒有標點符號的……怎麼斷句,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同樣一句話不同斷句講出八十種意思,不說輕而易舉也是易如反掌。
“符鈞,此事可能辦到?”
“臣必不讓陛下失望!”
“那陳卿就告訴他們,朕覺得這是我中原典籍,不想傳給他們,然後再暗示一二,想要這些典籍也不是沒辦法,可總要有點兒讓朕動心的東西!黨項的青鹽、刀劍可都是好東西。”
“對了,你什麼時候跟他們談,朕讓康履過去助你!你們這些文人啊,就是太好顏麵,康履那貨不要臉。”
陳康伯抽了抽,這點兒,他的確比不上……
“另外,你所言這任得敬,朕倒是有點兒興趣,改日讓他入宮,朕見見。”
“臣領命!”
待到陳康伯離開,不待趙構發問,陸宰便是興奮的站起身來,“陛下,臣奉命行著書之事,至今已經聯絡各地大儒逾二百人,並且與各地士族通信,商定借閱、抄錄各種典籍,暫時應承下來的便是超過五萬卷之多,經史子集、天文地理無所不包!”
“臣,祈請陛下下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