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是婦人,便是這天下男兒,論詞怕是也無幾人能夠出居士之左。”
一旁的唐婉也趕忙頷首,“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想當年,我娘親便是因為讀了居士這一首詞,所以喬裝離家獨自流浪,便是想要仿效居士之風流。”
“能夠唱居士之詞,乃是一種榮耀。”淑姬笑道,“我聽聞,當年若是居士有新詞初唱,便是能夠引得萬人空巷,著實難以想象這等盛況。”
趙構點著淑姬的俏臉說到,“你便是拍居士的馬屁,這詞也是要做的!”
“馮美人、韓美人兩個已經認輸不提,難不成你也要認輸?那朕可是要重罰的。”
馮、韓二人在一旁一邊伺候一邊心下暗喜,這陛下的重罰,他們可是等了許久了好不好!
雖說她們的位份晉升之後,已經不是最低的了,甚至,比唐婉這個才人還高了一籌,可她們無奈的發現,依舊是小透明,哪怕依舊是紅霞帔的朱淑真,在皇帝麵前都比她們更有幾分體麵。
好在,自家陛下某方麵的能力和需求都非同一般,這才讓她們不至於汗死。至少,相比其他皇帝的妃子,她們已經是足夠幸運了。畢竟,各個朝代的嬪妃,多少自入宮後,連皇帝的麵都未曾見過?多少在宮中多年,卻從未被寵幸過?
人當知足,若是不知足,必定有禍端。
麵對趙構的調笑,淑姬嗔怪一聲,不過倒是也不拒絕,而且,唱詞本來就是她最拿手的,雖然作詞比之其他幾人略微遜色,但是也不差多少。
“去歲冬日,我聽聞一姐妹之事,當時心有所感,卻不成詞,今日見了居士,一時間詞序突來,便請陛下和居士斧正。”
趙構聞言不由笑道,“今日婉兒、淑真、淑姬作詞三首,居士卻是當首功。”
“謝了荼蘼春事休,無多花片子、綴枝頭。庭槐影碎被風揉,鶯雖老,聲尚帶嬌羞。”
“獨自倚妝樓,一川煙草浪,襯雲浮。不如歸去下簾鉤,心兒小,難著許多愁。”
“好好好!”趙構撫掌大笑,“這最後一句,與居士所作‘不如向、簾兒底下、聽人笑語’,有異曲同工之妙。”
唐婉也讚賞說到,“居士所作《武陵春》,有載不動許多愁,之言,算得上是一脈相承。”
李易安笑道,“依我看,當以‘草浪’為新。”
“自古大家稱竹浪、柳浪者眾,這‘草浪’二字以貴人為先。”
“過些日子有機會的話,朕讓你們認識一人,論詩詞,可是不比你們遜色多少。”
趙構所言,自然是小道姑陳妙常,她雖然自幼出家,卻遍觀典籍,稱得上一句博學多聞,詞作同樣不比淑姬等人遜色多少。
看天色已晚,趙構便是讓人弄來膳食,吃用過後,任憑淑真、唐婉二人陪著李易安閒談,自己則是帶著淑姬三人前往後殿,畢竟,作為皇帝,要賞罰分明!落敗的重罰、獲勝的重賞,儘管,也許這賞罰並沒有太多分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