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的男人,一身盔甲,渾身像是失去力氣一般,癱軟回凳子上。
“這日子真特麼不是人過的。”
周邊弟兄們臉色焦急,紛紛詢問。
“老張,什麼情況?你何時欠王漢天如此多錢?一萬兩,你去賭博了?”
“唉呦,說起來,我好像欠王漢天五百兩。”
“我欠了三千兩。”
“你們算什麼?我欠了兩萬兩。”
大家紛紛大吐苦水,發現自己全部欠王漢天錢。
一個老頭雙目赤紅,咬牙。
“特麼的,將近半年沒發軍餉,老子上有老下有小,不借錢,如何過活?而且利息賊高,超過本金,特麼的誰還得起?王漢天今天抄了張家,明天該不會再換一家抄吧?這狗東西,還真當他自己是根蔥了?弟兄們,咱們帶些人馬,跟他乾!”
“萬萬不可,王漢天乃皇室宗親,太後的侄兒。”
“所以呢?看在這一層份上,咱就任他欺壓?該死?”
一群人罵罵咧咧,大吵大鬨。
張浩達猛然啪響案桌。
“特麼的,若非馬伯爺沒了,咱會變成如此狗娘養的?背人欺負的褲子都不是剩。軍餉一拖就是半年,都快窮到揭不開鍋。”
“現在如何是好,大家根本沒有錢,王漢天又欺人太甚,不給咱們緩衝的時間。當前你地位最高,好歹也是校尉,正五品,特麼的給弟兄們一條活路,說個主意。”
張浩達咬緊牙關,“有什麼主意,不發軍餉,老子有什麼辦法,老子的人都被王漢天那狗生的給抓走了,還怎麼著?拖下去,隻有死路一條,還不如大鬨一場,不相信女帝有那張臉繼續不發錢。”
“不錯,把事情鬨大,將王漢天一塊扯進來,誰都彆想好過。如次一來,高利貸或許就不用還了。”
眾人義憤填膺過後,又沉默下來。
外頭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
一個男人氣勢洶洶,大步流星,眼中閃爍殺意。
“你們就這點小錢過不下去了,窮不開鍋了?笑話。老子欠王漢天那狗娘養的一百萬。”
眾人聞言臉色巨變,看過去後,急忙下跪,不敢說話。
來的,正是陳安侯陳竺良。
陳竺良皺眉:“剛才還喊打喊殺要死要活的,現在不喊了?不狗叫了?”
張浩達咬牙:“見過侯爺,我等實在被逼得走投無路,好歹也是經營第五梯隊,半年過去軍餉沒見到一分錢,如何活?還如何活?”
其他人跟著訴苦。
陳竺良乃京營節度使,大喊:“可笑,你們都是我的人,我的人都活不下去,我臉上有光?有臉活?也不多說屁話,我給你們找了條活路,隨我走,去見能給活路的人。”
聞言,眾人麵麵相覷,疑惑的隨著陳竺良抵達帥帳,就見到陳安泰。
“王爺。”
大家一下就將他認出來。
陳安泰似笑非笑,“弟兄們,即將年關,由於種種問題,今年的蹴鞠沒辦法展開,因為朝廷說玩物喪誌,不得再辦。”
這話,像是犀利的利刃,狠狠紮進大家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