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和坤長長一歎。
“他們抱團取暖,哪裡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他們在背後煽動佃農搞事,毆打衙差,概不配合。殺了幾個領隊,第二天就有更多的人過來跪到衙門,甚至遊街,說我們視百姓為豬狗,濫殺無辜,有違陛下仁政,我們也很無可奈何呀,心有餘而力不足,到處受牽製,很難展開手腳。”
楚天南板臉:“僅僅這般?”
呂和坤想了想,再道:“還有大族插手,最大的家族就是當地的馬家。”
楚天南聞言,沉默下來。
關於馬家,他來到中原之前,就調查過了,萬萬沒想到如此權貴,居然看不清當前局勢,執著於眼前小利。
估計是安逸日子過得太久了,周圍一群捧臭腳的將他們捧得飄飄然,真誤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了,才看不清天下局勢。
楚天南看向呂和坤,一字一鏗鏘。
“聽清楚,接下來我會在開封管控此事,你跟在我身邊學習,將來才會有進步。開封隻是一個點,其他地方都會實施下去,給你做過一次榜樣,換了個地方你又不會,就彆怪我不再給你機會。”
楚天南用一副上位者的姿態,對呂和坤說話。
呂和坤非常不爽,也很不服氣,覺得楚天南是在故作派頭。
可該說不說,楚天南的戰績,差點閃瞎他的狗眼,他哪敢反駁?
不過,內心依然嗤之以鼻。
行,你楚天南能耐,以為上馬殺幾個人,下馬就能說服馬家?可笑!就讓老子好好看看你的嘴皮子。
當天晚上,楚天南難得喝了一杯酒。
局勢大好,慶功宴肯定不用說,但也就是小小舉辦了一下,小喝了幾杯,舒緩舒緩神經。
日月教主看他心情不佳,忍不住皺起柳眉。
“為何非得實施改革**?你是元帥,統管第五梯隊,戰功赫赫,將中原收複,回京城後,一定會升為侯爺。怎樣的人做怎樣的事,你一個武將非得插手文官的活乾嘛?”
楚天南撇嘴。
“可笑,那我反問你,你功夫天下第一,造化頗深,一生榮華富貴不是問題,乾嘛不好好當你的日月教主,非得想著重奪高麗?”
日月教主苦笑,“因為我對高麗百姓有憐憫,而我也要報仇。”
楚天南微微點頭,“不錯,你憐憫高麗百姓,我又怎能不憐憫皇朝子民?榮華富貴,看起來很美,但浮華一場,總得去實質性的給百姓做些什麼,怎能因為錢財就放棄最初的大誌?”
日月教主一愣,麵帶疑惑,看著楚天南,沒有反駁,沉默良久,才搖頭,失笑。
“我根本聽不懂你講什麼,這段時間跟在你旁邊看著你打仗,對軍事了解一二,可政務方麵依舊狗屁不通。”
楚天南起身,看向窗外。
“人生來白紙一張,去學習慢慢就會懂。齊開耀,齊開耀?”他加大音量。
齊開耀屁顛屁顛跑進來。
“元帥,末將在。”
楚天南道:“把大家都喊進來,我有話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