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敵叛國麼,倒也說得過去。”
馭歌沉默片刻點點頭,然後抬起頭對副將說:“如此說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這麼平靜地站在一起了吧”
“大概吧,畢竟我等就是想和公子友好一些。”副將裂開嘴笑道:“那些陣亡的弟兄還有死掉的北境百姓,他們也不同意啊。”
馭歌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然後轉移話題般朝著副將身後的營寨望去,問道:“今天,那小女孩過來了”
“嗯,說是要來秦帥這裡蹭飯呢,也是個傻丫頭,我們這裡的條件,都比不上她那百分之一。”
說起這個,年老的副將臉上的皺紋也笑開了,一臉寵溺:“這是怕秦帥孤單呢,特意五天前啟程趕來的。”
“這樣啊,已經能在活屍遍布的北境和犬柔線上自由來去了嗎”馭歌聲音略有詫異:“不過歲而已。”
“公子,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彆怪老將我沒事先和你說。”
副將忽然一臉嚴肅地望著馭歌說道:“這孩子,是我們這些無家可歸的老卒還有北境這些百姓的寶貝,是在這黑暗的地方,惟一的一點光和寄托。
如果你或者蒙國敢對她下手的話,我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殺進蒙國去,讓你們陪葬。”
“這不單單是我的想法,這是所有人的想法,更不要提秦帥。”
馭歌楞了一下,麵具覆蓋的臉龐有些苦笑:“我若是要動手,她就活不到現在了,你們更不可能見到她。
她也許會變得很厲害,但那是以後,起碼現在,還沒威脅天道眾的發展。
我不會動手。
聖汗也不會動手,說不定,日後,她還會成為我們的一部分,但那也是之後的事了。
目前來說,秦帥的威脅,比那孩子大多了,至少,天道眾已經注意你們很久了。”
“哼,他若是敢來,那就讓他來,老夫雖然年老體弱,但幫秦帥還有那班娃娃搖旗呐喊的力氣還是有的。”副將哼道。
“不,他沒有這個想法,至少現在,聖汗還不打算這麼做。”馭歌搖搖頭。
“行了,今日本想進去陪陪秦帥,既然他不歡迎我,那我就先回去。”馭歌看了看天色說道。
副將望著馭歌,忽然歎了口氣,剛想說什麼,便被馭歌招手打斷了:“不用說了,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不需要解釋什麼,走了。”
說完,不等副將反應過來,便隨手劃破了空間,消失在幽幽的黑暗中,直到空間愈合恢複。
副將望著馭歌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語。
良久之後,才揮手讓眾人回到營寨。
“你們好好盯著,有什麼風吹草動,就通知我。”副將對著幾個老卒吩咐道。
“行了,大人您就放心吧,我們還沒到眼瞎耳聾的地步。”
一個左手袖子空蕩蕩的老卒笑道:“再說了,小公主不是帶了一大批隨從來麼,有他們在外麵守著,沒事的。”
“你這什麼話,放在以前我得抽你!”副將一聽,眼睛一瞪,嚇得老卒身子一縮。
“那孩子才幾歲,你們忘了前年她驅動那些東西才半天不到,就昏迷了兩天,後麵休養了足足半個月才緩過來。”
“為了這事,那些寨民差點就要和我們拚命了,若不是我們畢竟是北境軍,秦帥的旗幟還在,
小公主又及時醒過來了,你猜後麵會發生什麼!”
“趕緊的站崗去,老夫去找小公主,讓她把那些隨從放掉一些,彆太耗費心神了。”
副將罵罵咧咧地趕著幾個老卒上圍牆站崗,然後又一把奪過一盞燈籠心急火燎地朝著營寨裡走去。
副將路過營寨,一頂頂大帳篷都緊緊地扯上了布幔,裡麵時不時傳出一些低沉的呼吸聲。
副將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了,絲毫沒有理會緊閉的帳篷裡發出的聲音,反倒是加快了腳步,一直朝著營寨的儘頭走去。
很快,轉過了幾條小道,便轉進了一個小穀道。
順著石階往上爬,爬了好一會,眼看著快要到頂的時候,還沒有看見人,就已經聽到了一個小女孩咯咯的笑聲。
聽到笑聲,副將的心裡一鬆,臉上不自覺換上了和藹的笑容,還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咯咯,秦爺爺你以前真的長這樣嗎,好威武啊。”
小山峰上,一個身穿甲胄,頭戴盔帽,帶著青銅麵具的將軍正威風凜凜地盤腿坐在懸崖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