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入宮參加晚宴,沒想到真如閣主所講,就是來吃飯的,至於其他的事,壓根就和預閣他們扯上半點關係。
看著天色也不早了,按照流程,官家離開之後,晚宴也就差不多結束了。
在大殿側邊穿著紅色官袍的禮部主官現在已經開始吩咐手底下的人準備收拾了。
是的,你沒有看錯,晚宴結束隻是對於那些參加的使節和各位大臣,對於禮部來說,保證第二天朝會開始前,一切恢複原狀,不影響早朝,那才是真正的結束。
不過平日裡也不會有幾個人注意到這些,就好像所有人都認為修仙者沒有七情六欲,一個個都心如止水,對於普通人間的事多半不感興趣。
實際上,看一下今晚的晚宴就知道,整場晚宴,官家和大臣以及那些使節還好。
而靈者這邊簡直混亂不堪,高歌者有之,起舞者有之,一些異族的靈者興致來了,就在空地上跳了起來。
舞姿很豪放,看得人很是歡樂,一些生性活潑的靈者也禁不住,一個個加了進去,如同群魔亂舞。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開什麼狂歡篝火會。
也得虧這裡離官家所在的大殿遠,而且中間隔著各種樂師,舞姬的表演,倒沒怎麼察覺,不然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治個禦前失儀的罪。
預閣的子弟們一開始還端著身份,但後來還是沒忍住,隨了大眾,畢竟大家都這樣,法不責眾,官家也不至於追究這個吧。
至於一開始說的交流,啊這,這不也是交流的一種麼。
至少小源這些預閣子弟和彆國的靈者玩得都很開心,甚至叔祿國的幾個年輕人都真正地結識了幾個好友。
但是他們是開心了,禮部主官看到了這裡的情況的時候,卻倒吸了一口氣,然後捂著心臟自言自語地快步逃離這裡。
不過,也不是所有國家的靈者都放得這麼開,比如高麗和扶桑,一開始互相看不順眼,到現在,還是看不順眼。
還有一個,就是從宴會開始就一直安靜地坐在角落處的案南國師族。
因為去年南疆發生的事,今年朝貢,案南派出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使節團,甚至這一次使節的主官就是案南大王子。
想著這次趁著朝貢,解開與大梁和內禦直之間的矛盾,如果可以的話,還想請求上國饒恕二王子,即便真的不能饒恕,也希望能再見一次二王子。
但可惜的是,朝貢這天,上國壓根就沒提南疆之事,甚至也沒給大王子開口的機會,等他們呈上貢品後,禮部按規格回禮後,就直接讓下一位使節上殿了。
看樣子,上國的官家好像鐵了心要處理二王子。
大王子未能得嘗所願,可能是心中鬱結,朝貢結束之後,大王子便病倒在鴻臚寺,連今夜的晚宴都沒有出席。
隻有一個副使領著一眾國師族的靈者出席了今夜的宴會。
沒人理會他們,他們也不理會彆人。
氣氛異常的壓抑陰沉。
但有又怎麼樣呢,彆國的靈者一樣過得很開心。
他們之中很多是第一次踏足九州,第一次見到這麼繁榮的城,第一次見到如此恢弘的皇家建築。
即便是靈者,對他們內心的衝擊也是不小的。
就這樣,時間過得很快,眼看就要結束了,一些靈者使團都準備收拾一番,等官家宣布結束後,便都準備回去休息了。
小源他們自不必說。
而在皇宮各處鎮守的禦直也漸漸放鬆了緊繃了一晚上的心弦,等宴會結束後,他們也就可以撤離皇宮了。
李輯無聊地蹲在殿頂上,抬頭看著月亮,十幾位禦直錯落有致的分布在他周邊的建築屋頂上警戒著。
忽然,身邊一股微風吹過,便立著一個人。
李輯頭也不抬:“解決了”
“嗯。”葉宜中微不可查地點了一下頭:“一共二十八個。”
“這小子是真的不想讓他弟弟活下去啊。”李輯嘿嘿一笑:“不過還是急躁了點,這麼多使節團就他們來最早,不就是想打聽清楚他弟弟在哪關著麼。”
“本也不是什麼秘密。”葉宜中搖搖頭:“內禦直沒有私牢,像這種番邦重犯,隻能交給鴻臚兵司。”
“我們有損傷麼”
“區區幾個靈者,加上一些死士罷了。”葉宜中淡淡地說道。
“倒也是。”李輯哈哈一笑站了起來:“六道指揮使親自出手,要是還有傷亡,那未免也太小看人了。”
“行吧,行吧。”李輯站起來伸了一下懶腰:“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回去吧。”
葉宜中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