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等告退!”眾臣從地上起來,俯身作揖慢慢退到殿外。
太和殿內,竇公公掃了眼空蕩蕩的大殿,上前一步道“皇上消消氣,四皇子年歲尚小,一時糊塗做下錯事,如今受了罰,想必今後再不敢魯莽行事了。”
“隻是年歲小還情有可原,要是年歲小心反而大了,那”後麵的話宇文雍沒有說完,可竇公公已經明白,皇上這是對四皇子起了戒備之心了。
午門門口,蘇牧雲淡淡看了眼跪在地上擦拭血跡的太監,抬腳走至丞相府的馬車前,正要上車,被薊良從身後喚住“蘇相留步!”
蘇牧雲回過身看向薊良“薊大人!”
“蘇相可否借一步說話。”
蘇牧雲頷首點頭,遂兩人走至宮牆角落。
“有什麼話薊大人但說無妨。”
“昨日犬子去將軍府小坐,回來後說起押送軍餉一事,故想請教蘇相,可真有此事?”
“此事千真萬確,乃皇上欽點,薊大人可轉告付將軍,不必憂心,儘力辦好此事,皇上自有重賞。”
“將軍府受冷多年,皇上為何會突然將此重任交給將軍府?”薊良問出埋藏在心底的疑慮,二十萬兩軍餉可不是小數目,辦好了聖心愉悅,重賞不在話下,若辦不好,人頭落地也是頃刻之間的事!
越想,薊良眉頭蹙的越深。
“薊大人,皇上的心思豈是你我能揣度的,將軍府若想重回往日景象,眼下便是機會,自當好好把握。”蘇牧雲語重心長道。
“話雖如此,可”薊良憂心忡忡道“邊疆路途遙遠,付將軍又多年未曾領兵,難免讓人為之擔憂啊~”
“皇上既挑中了付將軍,就說明皇上看重付將軍的能力,薊大人也無需憂慮,我們要相信聖上的眼光,昨日與皇上商討秋狩一事,皇上似有意想要薊大人與靖安王共同負責此事,薊大人還是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吧,想必聖旨不日則下達。”
“多謝蘇相告知!”
“薊大人無需客氣,政務繁忙,恕蘇某先行一步。”
“蘇相慢走!”
目送蘇牧雲上了馬車,薊良這才動身離開。
朝堂上的血雨腥風剛剛結束,衡蕪便收到了宮中傳出的消息,遂去了書房。
“主子,剛剛收到消息,因私鹽一事,皇上盛怒,四皇子被幽禁府中,戶部尚書李邛被拖去午門斬首。”
將書合起,葉蘊麵色平靜道“本宮知道了。”
“四皇子私自倒賣官鹽,卻隻是被幽禁,如此不痛不癢的懲罰,主子這局算是白布了。”衡蕪略帶遺憾道。
葉蘊淡笑一聲道“非也,有些東西不能急於一時,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越長越大。”
“這麼說,倒是讓裕王撿了個便宜。”
“衡蕪,能坐上那個位置的人,不是傻子,裕王借薑言的嘴看似扳倒了宇文譯,實則也將自己暴露在了父皇麵前,今後,父皇一定會對裕王府所有提防。”話落,葉蘊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看著眼前談笑自若分析局勢的人,衡蕪覺得她越來越看不透自家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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