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閃過一道精光,似不經意的瞥了眼靖安王,宇文訐含笑道:“三箭齊發,薑大公子正中靶心,裴世子...射偏了,其中一支差點傷及皇妹。”
聽聞自家兒子差點射傷葉蘊,靖安王麵色一變,弓著身子從後麵出來對著葉蘊請罪:“犬子學藝不精差點釀成大錯,老臣代犬子向長公主賠罪!”
人群之中,與靖安王同來同樣身著紅色騎馬裝的裴瓔珞見自己素日敬重的父親如此卑躬屈膝的對著一個小姑娘,頓時心中湧起一股怒氣,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公主,她哪來的那麼大臉麵!竟敢讓父王給她賠不是!
敏銳的察覺到來自對麵的惡意,葉蘊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語氣淡淡道:“看樣子裴郡主好像對本宮頗有微詞呢。”
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將裴瓔珞推到風口浪尖處,眾人探究的目光在裴瓔珞與葉蘊身上來回轉換。
一個是皇室公主,絡雲下一任皇位繼承人,一個是王府明珠,靖安王的心頭肉,同樣尊貴的身份,同樣出眾的容貌,以及今日同樣的紅色騎馬裝...
這一切的一切讓不少有心人生出了看熱鬨的心思,畢竟在這帝都城中,若說誰敢在長公主頭上動土,也隻有這位仗著父親手握重權就到處胡作非為的裴郡主了。
“長公主說的不錯,本郡主就是見不得彆人仗勢欺人,既是比試自然有輸有贏,比試過程中出現意外也是無可厚非的,刀劍無眼,長公主既然怕就該避的遠些,免得平白拖累他人!”仗著靖安王的喜愛,裴瓔珞自小就是在蜜罐裡長大的,上至親眷下至府中仆人丫鬟,沒人敢違抗她的意思。
此時聽葉蘊這麼一說,裴瓔珞便將心中所想一股腦的脫口而出,絲毫沒有留意到宇文雍越發冷卻的麵孔以及眾人怪異的眼神。
“住口!”靖安王猛地抬頭衝裴瓔珞吼了一聲,隨即再次拱手垂頭道:“長公主恕罪!小女向來心直口快,說話做事不過心,還請長公主不予她計較!”
聞言,葉蘊眉頭一挑,眸中浮起一抹冷意,好個靖安王!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辭,一句“心直口快”就想糊弄過去想得美!
斜睨了眼麵前裝模作樣請罪的裴偉霆,葉蘊直勾勾的看向斜對麵的裴瓔珞勾唇反問道:“裴郡主的意思是,狗咬了本宮,不是狗的問題,是本宮不該出現在狗的麵前,擋了狗的道”
裴瓔珞下巴一抬,鼻孔朝天哼了聲,傲氣道:“長公主要這麼說也不錯。”
“好!話已出口,裴郡主可彆後悔。”說落,葉蘊嘴角掛起一抹詭異的笑。
裴瓔珞不滿的皺鼻道:“後悔本郡主有什麼可後悔的。”
“那再好不過了!”
沒有人看清葉蘊是怎麼動手的,正當眾人還在暗自揣測葉蘊話中的含義時,“滋”的一聲,原本靜靜停留在靶心上的三支羽箭突然劇烈抖動起來,“唰”的一下脫離箭靶,以極快的速度在空中調轉方向直衝反方向而去。
“瓔兒,小心!”靖安王裴偉霆雙目瞪大狀如銅鈴,仿若一雙無形的手將心臟緊緊攥住,縮成一團,疼的他連呼吸都忘了。
錯愕的看著迎麵飛射而來帶著陰冷氣味的箭頭,裴瓔珞嚇得忘記了反應,呆愣愣的立在那兒,等待著死神的宣判。
跟在薊良身後的薊子真眼見裴瓔珞將要死在冷箭之下,擔心葉蘊會被靖安王刁難,下意識的想要去幫裴瓔珞擋箭,卻被薊良先一步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