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窮在鬨市無人知,富在深山有遠親。
看著楊家冷清的院子,趙文浩不禁有些感慨。
自家以前,幾乎跟如今的楊家一樣,逢年過節幾乎沒有什麼親戚上門。
至於去彆人家拜年,估計人家心裡說不定還要咯噔一下。
今年他們家算是大翻身,那些以往不怎麼聯係的親戚們,也一個個的主動的跑了出來,甚至有些人已經有數年未打過照麵,也同樣過來打秋風。
有棗沒棗,先敲上兩竹竿再說。
因此,從年初一開始,家中幾乎就沒有斷過人。
而趙愛國又是愛顯擺且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人,自然就可勁的折騰。
在外人麵前,趙文浩總歸要給他點麵子。而這份麵子自然也是拿錢來支撐。
於是乎,家裡的年禮送出去一掛又一掛,就連準備的五條香煙都不夠分的。隻能趙文浩跑到鎮上又買了兩條回來。
“楊叔叔那麼怎麼樣?手術效果如何?”趙文浩坐了下來,隨口問道。
一提此事,楊悅的神情明顯的有些黯淡。
她微微的低下頭,右手捋了下額前的頭發,勉強的一笑,“切除了大半個肺,在醫院休養了將近一個月。
後來重新檢查下來,有擴散的跡象。醫院的意思是等我爸身體機能稍微好轉一些,再去醫院做化療。”
依照趙文浩的想法,以現在的醫療水平,肺癌三期這樣的病症,基本上就是不治之症。
與其花費這樣大的代價,又讓人去如此的受罪,還不如在最後的時光裡,讓他活得自在一些。
可這話,他是無法開口的。隻能安慰性的說道:“總歸會好起來的,有什麼困難的話,跟我講。其他方麵也許我幫不上什麼忙,但資金這一塊暫時還不缺。”
“上次從你那裡借來一萬塊,我已經是厚著臉皮收下,這筆錢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還給你。如今我又怎麼好意思再跟你開口。”
楊悅搖了搖頭,慘然的一笑。
就在趙文浩想說沒關係的時候,突然院子外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錢慧,真不是我們做事絕情,我們家也是沒有辦法。”
“我家這樣的情況,暫時真拿不出來。大姐,你再容我半年,半年之內,我一定還你。”
“二姐,我家二小子馬上就要上高中,家裡正需要用錢的時候。況且,老大剛畢業又要找工作,又要去打點。如果有點辦法,我也不會過來。”
……
趙文浩定神看去,隻見楊悅的母親錢慧與一男一女站在院子門口,似乎在敘說著什麼。
“耗子,是我大姨跟舅舅來了。你在這坐坐,我去看看。”
楊悅臉色有些慘白,可當著趙文浩的麵,似乎又不太願意讓他看到自家不堪的一麵。
“一起去吧。”
趙文浩將茶杯放下,站在了楊悅的身後。
雖然未聽清他們所有的對話,可趙文浩還是依稀聽到了一些事情的大概。
“錢程,四年前你老婆生病住院過來借錢,我可是二話沒說寧可自家連買醬油的錢都沒有,也將家中所有的錢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