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事實完全按照趙文浩預測的方向發展著。
胡德勝內心深處對於整件事情已經有了一個粗略的輪廓認知。
但考慮到自己身為總經理這個敏感職位,他認為還是應該深入調查清楚比較妥當些,這樣可以避免錯誤地歸咎於錢金權身上。
抱著這種想法,胡德勝命令秘書把當時跟錢金權一起去往恒遠電子的所有員工逐一帶到了一間單獨的房間裡。
當這些人走進房間之後,那位秘書並沒有多說一句廢話,而是單刀直入、毫不客氣地開始盤問關於這件事的具體細節和全過程。
麵對那位秘書強大得令人窒息的氣場和那如連珠炮般咄咄逼人的質問語氣,那些人就像被壓垮的稻草一樣,迅速敗下陣來。
他們的心理防線瞬間崩潰,仿佛被打開了一個無法關閉的閘口,心中的秘密源源不斷地湧出。
這些人開始毫無顧忌地傾訴著整個事件的真相,沒有絲毫保留。
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坦誠和決絕,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洗刷自己可能麵臨的罪責。
然而,更有甚者,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以防公司事後追查責任;又或是因為極度恐懼被錢金權發現自己的背叛並遭受報複,索性選擇一不做二不休,破罐子破摔。
於是乎,他們不僅將與此次事件相關的所有細節全盤托出,還將錢金權過去所犯下的一樁樁違法違紀行為也毫不掩飾地揭露出來。
這些曾經深埋在黑暗中的醜聞和罪惡,如今卻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讓人瞠目結舌。
此時的胡德勝深呼一口氣,將心中的憤慨暫時的壓製下去。
當他緩緩轉過頭來時,臉上已不見絲毫波瀾,猶如一麵平滑如鏡的湖水,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泛起。
不僅如此,他那原本緊繃的麵容竟漸漸舒展開來,嘴角處更是流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仿佛剛才那場驚天動地的震怒根本就不曾發生過一般。
"明宇,事實真相如今已是大白於天下了,這件事確實是我們這邊出了問題。"
胡德勝滿臉歉意地看向明宇,緊接著又將視線移到了一旁的趙文浩身上,"小趙啊,真是苦了你啦!不過你放心,後麵的事情我都會妥善安排處理妥當的,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聽到這話,趙文浩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一邊擺手一邊急切地說道:"胡總,您太客氣了。這本就是小事一樁,無需您為此大費周章。
最為關鍵的還是您擁有一雙洞悉一切的慧眼,能夠識破那些居心叵測之人的陰謀詭計。
至於我個人的這點小損失,算不了什麼,我自己就能處理好,哪裡還敢勞動您親自出馬呀。"
胡德勝見狀,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對趙文浩的通情達理感到十分欣慰,於是微笑著微微點頭,表示認可,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既然問題出在自己手下,那他肯定責無旁貸要去處理好這件事。
不過關於具體該怎麼懲處那些犯錯之人,他認為根本沒有必要跟趙文浩彙報或者解釋什麼。
畢竟說到底,趙文浩哪裡有這種資格來過問呢?
剛才之所以那樣說,也隻不過是看在向家的麵子上,稍微客氣一下而已。
可此時此刻,當他看到趙文浩表現得如此謙遜時,心裡卻突然產生了一絲愧疚之情。
隻不過,他的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但現在這個場合也不適合來具體談及。
況且,他還需要讓人去做一份調研,最終才能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