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盲目?”淳於喃喃,似是在理解這句話貼在這裡的含義。
“什麼頭目?”寧爻兩隻眼睛高高腫起,隻能從眯縫裡看到一點光。
“沒什麼,你老實點就行。”淳於提溜著他的後衣領越過這條標語,走向掛號單標注的科室。
走廊裡有不少人員往來,忙碌穿梭的微笑護士和焦慮等待的患者。
淳於將寧爻拎到一個科室門口的候診椅上坐好,交代他注意護士叫號,自己則開始在周邊溜溜達達地搜集各類信息。
寧爻費力地扒開眼睛確認自己的號碼,又艱難地看向叫號的燈牌。離自己的號碼還早,很有空進行一點排隊社交。
“嘿?”寧爻戳戳旁邊一位戴著酒瓶底鏡片眼鏡的小學生“你來看眼睛度數?”
小學生微微側頭:“不,我來看痔瘡。”
寧爻震驚地瞪大了睜不開的雙眼:“這裡能看痔瘡?!”
小學生:“不能。所以少問我這種弱智問題。”
寧爻社交碰壁,鬱悶地用後腦勺磕了磕牆:“對不起,我的錯,打擾到您了,給您磕個頭。”
小學生:“幼稚。”說罷挪了挪屁股,離寧爻遠了點。
嗚嗚,寧爻心靈受創:“你家長在哪兒,我要告狀。”
寧爻另一邊的座椅上,一個雙眼赤紅的健碩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他爹,你想告什麼狀?”
“沒事了。”寧爻唯唯諾諾。
“沒事了就起來,你坐了我老婆的椅子。”健碩男很不客氣。
寧爻鼓起勇氣:“我勸你們彆欺人太甚,這裡是病患候診椅,你老婆陪診就去旁邊站著。”
一個瘋狂流淚的女人走了過來:“我不是陪診的,我隻是去上了個洗手間。”
寧爻默默起身:“啊這,彆哭啊姐姐,你坐吧……”
流淚女人:“謝謝,我隻是美瞳戴了三個月忘記摘,發炎了。”
健碩男人:“我是炒菜被火燎了眼睛。”
小學生:“我是散光。”
寧爻:……果然是一家人,整整齊齊的。
淳於在一旁搜集信息,但耳朵倒是很尖,將寧爻的小型社死聽了個完整。忍俊不禁的同時,也開始留意所有排隊患者的眼睛。
候診椅上都是各種狀況的患者,大多數都看起來愁雲慘淡,從醫生房裡出來的倒是都洋溢著一股安心的喜悅,隻不過他們都被戴上了純白的眼罩,被陪診或者護士攙扶著前往另一個區域。
他們去了哪兒?
淳於悄悄向戴眼罩病患們離去的方向探去,可惜走廊門口的護士十分警覺,立刻就製止了他的行動。他不得不回到寧爻身邊,等他也接受完“治療”再繼續探查。
“怎麼不坐著?”淳於明知故問。
“好問題”寧爻虛著眼睛“大概是因為一些還未泯滅的良心作祟。”
淳於向他身後瞥了一眼,嘲諷道:“你該不會被小學生欺負了吧?”
“不是”寧爻嘴硬“我隻是站起來走走,鍛煉身體。”
他歎了一口氣:“人總是到了醫院才懂得健康的可貴……”
淳於製止了他的長篇大論:“好了彆說了,沒興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