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收回視線:“那沒什麼好說的了,既定的步驟,就按照他的想法走下去吧,我倒想看看他究竟想要告訴我們什麼。”
說罷果斷地打開了新的一扇門。
還是那間病房,隻不過這次似乎來得更早了些,饒則還沒有來到這裡探望這位病人。
淳於朝身後招招手,示意隊友都跟上自己,彆再次走散。大家稍稍聚攏了些,然後一起邁進了這間熟悉的病房。
跨進大門的瞬間,眾人便能感受到一陣清晰的抽離感,隨後又覺得輕盈,低頭一看,自己竟變成了很不穩定的半透明狀態,就像飄飄忽忽的幽靈一樣。
“怎麼回事?”寧爻好奇地伸手去扒拉身邊的饒謙,發現自己的手從饒謙肩膀穿了過去。
“看來進入這個場景,會變成這種無法乾預場景的魂靈狀態。”淳於單手掐訣施展了一個小法術,這種很常用的簡單法術也沒有顯現。
他望向病房中央的病床:“如果這個場景是已經真實發生過的事件,那麼饒則製造的這段回憶無論如何也不會被我們乾預,隻會一遍一遍地重演。”
“如果我們進來什麼都做不了,還怎麼幫他解開心結?”饒謙暗暗著急。
寧爻繞著饒謙飄了一圈:“放輕鬆點~雖說是無法與這個場景交互,但起碼現在咱們可以看到門外看不到的信息了。”
“沒錯”淳於接腔“先把最重要的信息查清楚,後續的事再從長計議。”
他打算先看看那個躺在床上循環嗝屁的倒黴蛋是誰,於是往病床飄過去。
可才走了兩步就發覺了異樣——他們根本靠近不了病床!
明明腳下在走,卻與病床的距離毫無變化,病床就在不遠的位置,但他們始終原地踏步。
淳於麵色一峻,猛地回頭。他們背後是剛才進來的那扇門,此時也是這間病房的大門,雖然保持著敞開的狀態,但門外也不再是剛才的走廊,而是一片虛無。
他想回到門邊,卻發現他們一行人似乎變成了一群地縛靈,無論往任何方向走都無法前進一步。
失去了實體,又施不了法術,他們被困在這裡了。
寧爻繞著能夠移動的最大距離飄了一圈:“哦豁~這頂多四五個平米吧。不僅乾預不了場景,現在連我們自己都被逮住了,待會兒劇情走完,門一關,樂子就大了。”
淳於自責:“我草率了,果然還是應該再看看幾間房,或者在門外留人的。”
饒鷹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這不怪你,他就是要將我們逼到這樣的局麵,即便我們看再多劇情,在門外留人,甚至呼叫總部支援,他也同樣會把我們騙進來走到這一步。”
“就接著看吧,看他究竟要向我們展示什麼。”
眾人望向病床,他們被困的角度十分刁鑽,依然沒人能夠看清病人的麵容。
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他們聞聲轉向,隻見從門外那片虛無裡邁出了一隻腳,隨後年輕的饒則出現,提著果籃踏入了病房。他本人是完全凝實的狀態,也全然沒有發覺房裡飄著寧爻一行人,隻直直地從他們中間穿了過去。
他看起來思緒很重滿麵愁容,也是,誰能在探望病重患者時顯得輕鬆愉快呢?
饒則將果籃放在床頭,自己拉了張凳子坐在床邊。
他凝望了很久,久到饒謙懷疑自己老媽該不會是同妻的程度。
饒則歎了口氣,終於開口:“這不該是我能決定的事,可偏偏讓我知道了。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