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爻心裡掀起一陣驚濤,隨即又意識到更“驚”的問題。
他怯笑著望向饒鷹:“這……也不是我故意的,這把不算哈?”
即便是魂靈形態,饒鷹此刻的臉色也已經是肉眼可見的難看。她無法抑製地顫抖,眼裡是措手不及的錯愕,也翻湧起一抹宿命的悲戚。
寧爻有被饒鷹這幅模樣嚇到,縮縮脖子在一旁弱弱開口:“姑媽你彆這樣……我保證不說,我發誓,我出了門立馬失憶,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淳於就算是我親爹我也不說!”
饒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迅速地按下滿腹心緒,她歪著頭,腦子裡不知在想些什麼,望著寧爻,臉上忽然又露出了一絲笑意。
寧爻更加驚慌:“姑媽!你彆這樣!”
饒鷹安撫地朝他招了招手,但寧爻根本不敢靠近,她隻得自己過去,小聲道:“我還是低估了饒則這小子……既然千防萬防都防不住,那我多拉點盟友也不算作弊了。”
“什,什麼盟友?”寧爻感覺後頸皮發涼。
饒鷹:“不用害怕,對你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
寧爻點頭哈腰:“您說。”
饒鷹壓低了聲線,以一種近乎蠱惑的語氣說道:“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走到十。”
又是“走到十”?
寧爻的瞳孔猛然縮了一瞬,又微微放大,他維持著麵上的平靜問道:“什麼是走到十?”
饒鷹又恢複了初見時的從容和神秘:“不可說。”
“你隻要記住,無論有多誘人的條件擺在你麵前,都不要停步或者跳躍,老老實實地給我走到十。”
寧爻:“彆給我當謎語人!”
饒鷹笑笑:“保密你剛剛看到的一切,這隻是我對你的基本要求,你知道若有違反,我定會讓你死得很難看。而讓你走到十是我能給到最多的提示了,其他也是天機,不可說。”
病房內的劇情在他們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熟悉的搶救環節,他們冷眼看著醫護們奔波,為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淳於施展各種緊急救治手段。
寧爻盯著淳於,問饒鷹:“我們可以救他嗎?”
饒鷹冷漠答道:“不可以。”
隨著她的拒絕,淳於的心跳歸零,這一次的病房輪回畫上句號。
他們被帶離了場景。
寧爻:“你的意思是……他必須得死?”
饒鷹:“不是。”
寧爻困惑了:“那你……”
饒鷹食指豎在嘴前輕輕噓了一聲:“不可說。”
寧爻:“瑪德最煩謎語人。”
饒鷹嗤笑一聲:“你自己又和淳於交代了幾分真話,瑪德誰才是謎語人?”
寧爻認慫:“我錯了,您是老大,求您也彆說,咱們互相保密。”
饒鷹不再搭腔,隻是慢慢悠悠地往安全門走去。反正他倆也開不了新的病房門,索性便一起去找自己那失蹤的大侄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