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村長大驚失色。
“陸妥和陸委他們都……還有那個外鄉人,在我們一直派人盯著的情況下竟然還能掌握我們村的證據?”老頭子捂著心口,一副馬上就要厥過去的樣子,年輕的後生趕緊上前扶住村長。
他正是先前在其他村民掩護下,從淳於眼皮子下跑來給村長報信的人——陸晏。
陸晏扶著村長給老頭子不停順氣:“村長,眼下我們怎麼辦?兩個管事的叔伯都沒了,這惡鬼殺來,我們一村子老的老小的小,完全沒法抵抗啊,現在豈不是被這外鄉人拿捏住了?咱們、咱們難道真的要去自首嗎?”
“可不能自首……可不能,這要是被警察知道了,咱們全村都得進去。”村長慌裡慌張地在陸晏的攙扶下坐了下來。
他不安地捏緊了手裡的拐杖:“這樣,你先過去穩住他,就說我已經知道了,但還需要從長計議,請他過來一起商量商量。”
陸晏有些遲疑:“可是……他證據都拿在手上了,不像是能夠和咱們商量妥協的樣子。”
村長著急:“你隻管去和他說,兩位管事叔伯沒了,你人機靈,就接下他們的棒,彆讓我失望。你也不用太害怕外鄉人,他們昨天也是在我這裡納了投名狀的,倆人手上也不乾淨。”
“那行。村長,那我先過去了?”陸晏走出村長家的宅院。
說來也怪,陸晏抱著他家的強光手電筒悄悄跑來報信,本意是用來防身,不想竟一路都沒遇上半隻惡鬼,難不成惡鬼們全都被淳於攔在前線了?
但沒遇上惡鬼總歸是好事,陸晏直歎自己運氣好,現在陸家衝遭逢大難,正是自己出人頭地的時候了。
直至陸晏走遠,村長才收斂了自己的表演,穩穩端坐在主屋大堂中間,手裡不停摩挲著龍頭拐杖,嘴裡喃喃:“年輕人,彆仗著自己會點術法,就覺得能憑你一個人拉我們整個村子下馬……”
他撐著拐杖,顫顫巍巍起身走到自家院子裡,回首望向環抱著住宅的群山,以及在山陰與宅影庇護下的一座挨著主屋的低矮木屋。
說是木屋,卻極其低矮,連佝僂的老人家都要擔心碰到腦袋。
沒有窗戶,四四方方,每一麵都是一整塊完整的木材,應是榫卯的工藝,看不出釘子的痕跡。
門沒有上鎖,就這樣長期虛掩著,信手推門進屋,依稀能看到角落有一些碎裂的雕像,大抵是年代久遠,碎片上已落滿塵埃,完全分辨不出雕像的原始形態。
“哼。”村長伸出拐杖撥弄了一下碎片。
“泥菩薩。”
……
狂化的惡靈潮完全不是淳於的對手,收服她們甚至不需要出動天雷,隻消包進三角符裡就能消停。
三角符對惡靈的約束力依靠淳於運轉的靈炁維係,不用擔心紙符質量的參差導致出現漏網之魚,密密麻麻的三角符串在紅繩上像一串晃晃悠悠的端午粽子。
淳於甚至都沒挪動步子,隻是憑空操縱著符紙捉鬼,顯得格外遊刃有餘。
畢竟這裡本來這就隻是一個針對新手的訓練怪談罷了。
對了,新手。
寧爻他人呢?
淳於騰出一隻手,準備給隊裡唯一的新手打電話。
“大師!大師!”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少年音,淳於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