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槍擊,淳於的**凡胎終究還是沒能扛住這一擊來自人類的背刺,應聲倒了下去。
村長雙手微微有些顫抖,但手中的槍卻握得極穩,槍口的硝煙還沒散去,他便招呼著趕來的陸晏進院裡幫忙。
他麵無表情地將槍收了起來:“晏子,你把他扛到那個木屋裡去。”
陸晏哪見過這場麵,被村長這突然襲擊差點嚇尿,但立刻他又撿回了理智,忙不迭地應著:“誒,好嘞村長!”
說著便連忙上前連拖帶拽地搬運淳於。
槍擊造成的巨大創口在他的拉扯下血流如注,不多時就將地麵染得殷紅一片,淳於本人看起來知覺全無,任人宰割。
陸晏將人扔進小木屋,出來時一雙手慌張地拍打著身上的血漬,想要擦掉這些痕跡。而村長一言不發,隻是緊隨其後關上木門,隨後將手裡的龍頭拐橫在木門上,將其牢牢卡死。
“這樣……就行了?”陸晏很是不安“他那麼厲害,不會打爛房子逃出來吧?為什麼不直接打死……”
村長笑著拍了拍小木屋的板壁:“打死了就沒用了,現在這樣剛剛好。”
陸晏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太理解村長的意思,但他敏銳地察覺到這不是自己能夠打聽的秘密,於是老實地在一旁裝鵪鶉。
村長很受用他的懂事:“晏子啊,我很看好你。現在我手上可用的人不多了,你是個機靈的,福氣在後頭呢。”
陸晏心裡一喜,麵上還是作出謙遜的模樣:“以後還得多麻煩村長了。”
村長拉著他走出小院,和藹地說:“走,咱們去安撫一下受災群眾。對了,我記得你爹去得早,爺爺也不頂事,可憐你這麼大了家裡也沒個人幫忙張羅。這樣,等這事兒了了,我老頭子就厚著臉皮做主幫你尋個婆娘吧。”
“謝謝村長!謝謝村長!”
……
淳於眼前一片黑暗,他也不知是因為失血還是沒有光線,無奈自嘲地笑笑,自己這回屬於是陰溝裡翻船了。
寧爻在的話說不定會大聲嘲諷的吧?
他試圖翻身坐起為自己處理傷勢,沒料到趴著不動還好,肌肉略微一使勁,傷口牽動,那血就跟不要錢似的向外噴湧。僅僅就動彈這一下,淳於就有點頭暈眼花。
淳於乾脆地放棄了無效自救,與其把自己折騰死,不如保持現狀等待救援。
幸好早早聯係了其他小隊,估摸著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快要進村了吧?
他無力地趴在地上,閉上眼睛,斂神調息,努力將自身的身體機能調節至最低功率,以求減緩失血的速度。
忽然他震驚地瞪大了雙眼:“不好……這裡竟然……”
他想要強行撐起身體離開,甚至顧不上傷口的再度撕裂。
在完全黑暗的環境中想要找到出口實在太過艱難,但他已然無暇思考這麼多。
剛剛的調息讓淳於發現,蘊藏在丹田的靈炁正在以一種難以察覺的方式被無聲抽離。倘若一直趴在這裡任由其奪取自身的炁,他不僅將無法再護持自身心脈,也將無法壓製被束縛在三角符裡的惡靈。
到時候惡靈掙脫符咒的約束,自己這個還剩一口氣的活人恐怕當場就能被她們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