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賽裡斯強撐威儀,並不回答寧爻的話。
寧爻聳聳肩:“好吧,看來你好得很,那荷魯斯和伊西斯也可以放心了。”
說著就準備轉身離開。
伊西斯?
突然聽到妻子的名字,俄賽裡斯明顯一愣,甚至顧不上體內太陽右眼炙烤的疼痛,慌忙叫了住正在拉開大門的寧爻。
“站住!”
寧爻頓覺手中的大門拉環比方才更重了一些,根本無法一個人拉開。
他斂去嘴角的笑意,轉身故作不解:“怎麼了?”
俄賽裡斯好像恢複了一點理智,再次變回了之前高冷的模樣,語速也慢了下來,他努力端住矜持的模樣,隻是顫抖的手指暴露了他的緊張:“我剛剛好像聽見你說——伊西斯?”
寧爻裝作回憶,而後又恍然大悟般一拍手:“啊對了,我沒和你說過嗎?”
他晃晃手中的鳥偶:“我和哈托爾女神一見如故,聊了很多,臨彆她還送給我一些伴手禮,比如這個伊西斯做給幼年期荷魯斯的小玩具。你彆說,這種牛角製的玩意兒還挺適合拿在手上盤的。”
俄賽裡斯怔怔地望向鳥偶:“是她,有她的氣息。”
寧爻朝俄賽裡斯揮揮手:“羊乳帶到,眼睛也已經修複完畢,我也不算白嫖了這段時間的荷魯斯之眼,既如此,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俄賽裡斯趕緊又叫住寧爻。
寧爻拉了拉大門,卻發現大門竟紋絲不動,細看才發現不知何時大門已經完全封死,他不耐煩地問道:“您還有什麼事嗎?”
俄賽裡斯有點尷尬:“呃……就是,那隻鳥偶……”
寧爻舉起鳥偶:“這個?”
“是的”俄賽裡斯點頭“它對我很重要,不知閣下可否割愛?”
他端正坐好,好似在向寧爻表達自己的鄭重:“條件隨你開。”
寧爻正麵望向王座,高高昂起頭,直視著冥神俄賽裡斯的眼睛,嚴肅認真地拒絕了他:“哈托爾遺存的神念已經徹底消散,剛剛她送給我的這些,都是她最後留在這世界上的回憶,恕我難以從命。”
俄賽裡斯被寧爻突然的強硬態度噎了一嘴,一時竟不知再如何開口索要這個玩具。
他生來便是高高在上的神王,雖然性格謙遜溫和,但也從來沒有低聲下氣向他人索求過什麼。
兩人在大廳中僵持起來。
直至荷魯斯之眼忽然躁動起來,冥神猝不及防被體內的太陽燙得悶哼一聲。
寧爻低下頭,歎了口氣:“算了算了,咱倆這麼強著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各退一步?”
“各退一步?”俄賽裡斯困惑。
寧爻說:“說實話,對我而言,這隻鳥偶的意義僅是哈托爾的遺物,對您而言顯然不止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