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勳歎了口氣:“您當然有這個權利,隻是……”
“隻是什麼?”
池念的丈夫著急地接話,隨後又趕緊改口:“呃,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若是看不到最後一眼,我太太真的很難接受這個現實。”
耿勳連連點頭:“懂的懂的,我理解你們家屬的心情,法醫他們現在正在采證,隻是……如果你們現在看到死者的死相,怕是更難以接受這個現實,還是等我們處理完以後,在一個合適的環境裡再看吧。”
“什麼意思?”池念從池卞澍的懷裡抬起頭“我爸爸他……”
耿勳用雙手比了一個開花模樣的手勢:“這——樣,懂了嗎?現在不讓你看,其實是考慮到正常人對凶案現場的接受度,等法醫把屍體處理得能看了,我們會喊你來看的。”
池念的臉色瞬間慘白,一時間甚至有些站立不穩,還好原本就窩在丈夫懷裡,這才沒摔倒:“分屍?”
耿勳欣慰地笑了笑:“你理解就好了。”
“你說我大哥怎麼了?!”剛剛才趕到現場的仲槐激動地衝了上來,似乎想要拽住耿勳的衣領,但根本沒摸到人的邊角就被警員架了起來。
“我大哥人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讓我看看我大哥!”他怒吼道。
耿勳掏掏耳朵:“你衝我嚷嚷什麼?人又不是我殺的……”
說話間,又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衝上了水晶宮的頂樓。
“老爺他……”來人正是死者一手提拔的管家陳恒。
耿勳挑起一邊眉毛,頗有興味地看向他:“主人家出這麼大的事,你作為管家怎麼現在才出現?”
陳恒平複自己的氣息,正了正衣襟:“老爺派我去執行一些私人的任務,我也是剛剛才接到消息,這就馬上趕過來了。”
耿勳淺淺打量了一下陳恒微皺的袖筒,沒有再和他們搭腔,而是對手下的警員吩咐道:“先把人都帶去會客室……啊對了,把那個一直在背景音裡哭哭啼啼的女人也帶上。”
一名女警從沒人在意的角落裡扶起哭得不能自理的女人,她正是死者的新婚不久的夫人。
耿勳敷衍地安慰了一句:“池夫人先彆哭了,待會兒去會客室裡還有得哭呢。”
池念抹了把眼淚,戰鬥力依然不減:“我呸,哪裡來的野雞,她也配叫池夫人。”
女人的身子害怕地抖了抖,揚起梨花帶雨的小臉,我見猶憐地柔弱一笑:“我叫龔順,長官可以叫我的本名。”
耿勳低著頭按照名單點名:“好的,龔順小姐、池念小姐、池卞澍先生、仲槐先生以及陳恒先生,你們幾位先跟我同事去樓下的會客室坐坐吧。”
“等等……”池卞澍突然叫住了大家,準備離開的眾人同時看向他。
池卞澍臉色脹紅,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保險起見,是不是得把律師叫過來?”
“我艸你大爺!”仲槐一拳打在池卞澍臉上,嚇得池念發出尖叫。
仲槐:“我大哥屍骨未寒,凶手還沒抓到,你小子就惦記起分財產了是吧?!”
耿勳趕緊往後閃開了幾步,一邊看戲一邊火上澆油:“溫馨提示各位,你們的確有叫律師的權利,要叫就請趁早哦。”(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