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池念噌地站了起來,伸手就要搶耿勳手裡的文件。
“喔~冷靜,先坐下來,池念小姐。”耿勳好歹也是有身手的人,不僅及時撤開了文件,還有空作一個雙手向下按壓的動作,示意對方收收這大小姐脾氣。
事關重大,池念怎麼可能聽話地坐下,不掀了桌子都算克製。但她到底還是給了耿勳一個麵子,調整情緒,好聲好氣地說:“你們一定是驗錯了。”
“池小姐,我們可是專業的,如果連警方都能驗錯,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可以信任的檢驗嘍。”耿勳笑眯眯地擊碎她無力的辯解。
池念的身形晃了晃,耿勳趕緊伸手扶住她:“哎呦您小心,我都說了,咱還是先坐下再說吧。”
兩人終於落座,池念卻還是攥著拳頭無法放鬆,耿勳自然沒有放過這一細節。
“雖然這的確是一項不利的證據,但池小姐好像有點過於緊張了哈?”
池念的拳頭驟然放開:“我沒有。”
“嗯嗯,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問題,很多人在接受審訊時都會緊張,這是正常的。”耿勳隨口敷衍了一句,緊接著便將話題一轉。
“池小姐,四點半後,你與池仲梧先生見過麵?”
池念輕輕咬了咬下嘴唇:“沒有。”
“池小姐,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除非您有把握將小尾巴處理得特彆乾淨,不然僅憑嘴硬可是乾擾不了我們辦案的哦,隻會在我這裡不斷加重你自身的嫌疑。”
“……我下午是見過爸爸。”池念勉為其難地鬆了口,但眼珠遊移不定,大腦正在飛速運轉。
耿勳滿意地點頭:“這就對了嘛,配合調查是公民應儘的義務,也是證明你清白的唯一出路。”
“要我自證清白?”
池念冷笑,腦子終於緩過了勁,拿出她池家繼承人多年來在場麵上打太極的功夫:“我是有義務配合調查,但沒有義務自證清白,相反,你們必須找到足以給我定罪的證據才能起訴我,在此之前我可以拒絕回答你的所有問題。”
耿勳倍感頭痛,他的確拿這位易燃易爆還施壓不得的池大小姐有點沒辦法:“話雖然是這樣說,但你作為家屬難道不希望儘快破案嗎?”
“希望,但我隻是一介平民百姓,破案的責任壓不到我身上。”池念逐漸鎮定下來。
這妮子怎麼突然這麼滑溜了?
耿勳望向一旁的速記員,速記員領悟到隊長的眼神,身子微微前傾,悄悄捂著嘴小聲地說:“耿隊,剛剛您去其他房間的時候,池卞澍先生來過一趟。”
原來如此,看來是臨時傳授了幾招。
耿勳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問話:“池小姐,您剛說下午四點半後見過死者,具體時間是?”
“我平時不會特彆看表,不怎麼注意時間。”池念說。
“這船上三步一口鐘,五步一塊表,每根柱子每盞燈都有時間,你跟我說你注意不到時間,這話有可信度嗎?”耿勳氣笑了。
“我管你信不信。”
“很好。”耿勳耐著性子。
“那麼您和死者發生了什麼衝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