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芋坐在車裡望著車窗外在城市蔓延的燈火下顯得有些失真的景物。
薑黃和胡前的人影消失在公園步道的儘頭,儘管不知道黑布隆冬的他們要去看什麼,而且已經過去了快兩年,吊死人的樹枝早就說不定早被修剪,可能連具體是哪棵樹都不確定。
“在想什麼呢?”烏賊娘從兜裡又掏出她的漢堡糖,分了一顆出來,“要不要?”
薑芋搖搖頭,都說女生的心理年齡要比男生大幾歲,不過放在穀合身上完全是另一碼事,高三了,還是見天沒心沒肺,要麼在婦女軍團裡插科打諢。
過了大概十分鐘,薑黃和胡前的身影重新出現,從麵部表情看兩人有些不儘相同,前者有些不耐煩地緊鎖眉頭,後者有些懊喪地跟在身後。
“嘭,”薑黃關上車門,等胡前上車了扭動車鑰匙,緊接著又是一腳地板油彈射起步。
車子調了個頭朝住的小區方向駛去,在回去的路上會經過一個小型的夜市,有幾家鬼飲食這個點正開著。
薑黃刹停在一個燒烤攤前,烏賊娘歡快地去撿自己喜歡的菜,胡前也跟著一起,塑料擋風棚子裡隻留下兩父子,薑芋刷著手機,薑黃不知道在想什麼,兩人沒有任何交流互相沉默著。
“薑芋頭,薑芋頭,”烏賊娘揮舞著手裡的五花肉,“你要吃什麼?”
薑芋擺擺手,“隨便,都可以。”
不一會兒,兩大盤烤好的食材端了上來,烏賊娘忙抄起自己最愛的魷魚須須大快朵頤,薑芋隨便拿了一串。
“頭兒,”因為要開車,胡前要了一打椰奶,邊說邊看了眼身邊的兩個學生崽兒,“聊一下方便嗎?”
薑黃沒有動簽子,把小板凳退了半步點了根煙,瞟了眼自己的兒子和閨女,“沒事,你想說什麼?”
“剛剛公園裡……”胡前也沒有動桌上的燒烤,可能是剛吃了泡麵,“要不我明天再去找下社區管理處確認下。”
“還用再跑一趟嗎?”薑黃彈了彈煙灰,“我們看到的攝像頭都是擺設,而且兩年前,就算那會兒沒問題,你能確保存放這麼久?”
“而且,”薑黃見手下還想說些什麼,直接聲音略微提高,“就算你有監控視頻又怎麼樣?報告裡寫得很清楚,‘她獨自一人走了進去,直到第二天早上被晨練的人發現吊死在樹上’。”
胡前有些不甘心,“我也看了報告,不過隻有公園裡的記錄,死者從哪裡來的不清楚,她是來了以後直接走進去?還是在哪待了一會兒也不清楚,如果在她自殺前接觸了什麼人……說不定就是我們要找的!”
“死者”、“自殺”,當兩個字眼傳到烏賊娘耳朵裡,這下捅了馬蜂窩了。
“薑爸爸,”烏賊娘烤串也不吃了,差不多興奮地站起來,“有案子?快快給我說說,我好久都沒聽你說破案的故事了。”
薑黃甩給一旁有些茫然的胡前一個“添亂”的眼神,轉過頭,“哎,合合,不是破案,是自殺,很久以前的事了。”
“不信,”穀合從薑黃語氣裡聽出敷衍,“很久以前的事你們剛剛還去公園,一定是有隱情被你這個大福爾摩斯察覺了,才會又重新跑過來看現場。”
薑黃對待小女生的手段有限,尤其是這個年紀的,嘰嘰喳喳猶如剛學會飛的麻雀。
“真沒有什麼,”薑黃感覺自己有些詞儘,“快吃,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烏賊娘才不吃這一套,“薑爸爸,你以前答應過我的,要每個月給我講一個破案的故事,你算算都幾個月沒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