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雨同樣暗暗鬆了一口氣,許若嵐說的這些話可不能讓外人聽了去,要是讓有心人舉報到玉虛神殿,那自己的前途就徹底毀了。
甚至嚴重一些,還會影響到自己的家人。
白思雨再次看了看四周,見四周的人依舊沒注意到這裡,甚至外界的聲音好像也消失了,她隻能看見周圍的販子們在閒聊,聽不到販子們在講什麼,這才放心下來。
她含糊的回答:“哪有那麼容易,玉虛神殿的高層又不是傻子,他們實力強大。資源又是傾斜給權貴子弟,權貴子弟未來也會變得強大....而且,玉虛神殿時不時的還會招攬有潛力的少年少女,讓那些有潛力的少年少女成為玉虛神殿的一員,成為利益群體...”
“說來也諷刺,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也算是利益群體的一員,隻是我在利益群體中,地位是墊底的。”
“我每個月掙的那些進化液,是普通人繳納的‘教育稅’。而畢業後,我也將擁有一丁點身份和地位,未來可以安穩的生活,吃著民脂民膏的碎屑...”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在這種環境下,隨便一丁點風險就能讓我家破人亡。但是我也沒有辦法,這是我目前最好的選擇,也是我唯一的出路。”
“我不僅需要為自己考慮,也得為我的家人考慮。我的父母養育了我,我不想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父母已經老去,我得為父母接下生活的重擔。”
“我不想父母在年老體衰後,還去參加什麼冒險團,成為野獸的食物,變成野獸的糞便....”
許若嵐張了張口,想要說的話卡在喉中,沒有再說出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
白思雨在這樣的環境中,也是無可奈何。
玉虛神殿就是拿捏了普通人的軟肋,將普通人釘在土地上,為他們供應著血與肉。
空氣突然安靜,氣氛開始變的尷尬。
歐陽克儉長長的歎息一聲,和善的對著白思雨笑了笑:“其實我曾經也是利益群體的一員,我能理解你的想法。”
“我就是那個所謂的‘老鎮長’,推翻了暴君的那個人。如果人生能夠重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勇氣去打破舊的秩序...或許我會做出和你一樣的選擇。”
張秋生也跟著笑了笑,他明白歐陽克儉的意思,是希望他不要因為白思雨的選擇,而對白思雨有什麼看法。
打破舊秩序,建立新規則的人,難免會對那些維持舊秩序的人有天然的排斥。
一旦有了排斥,合作的對象就可能換一個看著順眼的。
而合作的兩方中,張秋生這一邊是一群進化期的強者,手裡握著大量的資源;白思雨隻是玉虛神殿的一名普通弟子,要資源沒資源,要實力沒實力。
張秋生可以在玉虛神殿的普通弟子中隨便找一個合作對象,而白思雨卻是很難再找到願意扶持她的人了。
“我們的交易依舊,隻要你彆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依舊可以保持著合作關係。”張秋生看向白思雨,儘量表現的和善一些:“我們各取所需,你不需要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