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洗手吃飯吧!”袁淇輕聲提醒。
“你喝紅酒還是果汁?”袁淇又問了正在洗手的秦久。
“客隨主便吧。”秦久擦了擦手道。
“哦!”她轉身開門的時候,秦久卻走出來說道:“你先吃吧,我自己去拿。”
“行。”袁淇不客氣,坐下來先給秦久夾了一筷子菜,然後就吃自己吃起來了。
侘寂風橢圓酒架和牆角的書架是在房間最裡麵同一排,書架是一個定製的老樹杆嵌在四層扇形實木板上,有一層是香水。落地窗的這半邊窗簾遮光很好,他隨手開了橘色落地燈。
沒有打開過的酒,不過袁淇的酒櫃抽屜裡跟她極簡的風格有些差彆,大小拉菲的數量不少,目測加起來也有一二十瓶,其他就是乾紅,兩級分化還挺明顯。
他隨手拿了瓶小拉菲,看了眼,06年的,大年。
轉身打算關燈出來的時候,看到落地窗下的三個玩偶,居然分彆是小貓,小狗,小兔子。他一時間愣住了。因為方幟沒結婚前,房間裡也是這三個玩偶,雖然外貌完全不一樣,但是品類居然是一樣的,他心裡多少有點犯嘀咕。
單獨出現哪一個他或許都不會注意到,可三個都放在一起,他很難不注意到。
袁淇起身去廚房拿了醒酒器和酒杯,又在島台抽屜找了紅酒開瓶器。
“明年回去,我還你一瓶大的。”秦久麵上掛著微笑,一邊正標對著袁淇,一邊放在桌上。
袁淇遞了開瓶器道:“那你多來幾次。”
“哈哈哈哈……”倆人不約而同的爽朗一笑。
“今天是去德清見一個朋友,想想也來不及回去,就來你這了。”秦久解釋道。
“嗯。那天也隻是提了個想法,也是臨時起意,是我不方便來回跑,麻煩久哥了。”袁淇也知道他的來意。
梁啟發的事情,秦久也在當晚跟她說了。他是縣城少有的注冊集團的老總,人脈資源都很廣。其實也隻是子承父業。
秦久的酒吧,地皮是大概10年前,方幟的媽媽用自己的積蓄補貼給秦久,當初秦久高中沒讀完就要出去闖闖,那時興買地皮,方幟的大舅當時在北京包工,就和方媽合計,以秦久的名字買了這塊地皮。
方幟的爸爸性格開朗,方可樂出生後方幟三四歲的樣子。家裡就開始在鎮上連續開了不少鋪麵,忙不過來的時候就請人。後來又在縣城倒賣了幾塊地皮,所以袁淇稱方幟“土財主”一點也不過分。
但是人一到物質滿足了,精神上就寂寞了。夫妻二人有了隔閡,隻是礙於麵子,不願意把事情鬨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也就有了方幟現在的樣子。
“嗯,原生家庭是我們改變不了。”袁淇像是在說方幟,也像是在說自己。
“你恨過方幟嗎?”秦久突然問道。這個話題,好像沒有比他更適合問的人了。
袁淇微微一怔,“嗬嗬,小時候恨過過,可恨他我自己也疼,對自己好點吧……”
“嗯,不過你這‘小時候’的說法,我不讚成,正當年!”說話間,在袁淇麵前的酒杯裡添了些酒。“嘗一口,沒事。”
袁淇抿了一口,“比想象中要清爽?”袁淇不是很懂。
“嗯,嫩了點,以後有機會了多品品。”秦久不提袁淇懷孕的事情,卻把這個事實放在了袁淇的將來裡。
或許是因為方幟媽媽的立場,他對女性的尊重,讓袁淇覺得尤為舒心。
“方幟從小跟我關係好,你們初三的時候,有個姓秦的體育老師,是我的堂姐,方幟也叫他姨。”
“嗯,女的體育老師就她一個,我記得。”
“那年,金老師就跟我八卦說,體育課上,方幟拿手機拍了班裡一個女孩的照片,還傻笑。”
“嗬嗬……”袁淇突然想起體育課上方幟那個二貨。
“正好那年之後,我就去了東城,在那混了四五年,混的還可以吧,方幟大學都是她媽拽著耳朵給他送去的,結果讀了半年說要跟著我賺錢。”秦久看了一眼杯中酒,有些若有所思。
“也不知道算不算我沒管好他,我教他在工地看圖紙,他學的也挺快,也確實很負責任。那年工地人鬨事,他夾在中間頭部受了不小的傷,我當時給我姐打電話的時候,都沒忍住眼淚。”
袁淇怎麼會不能體會你?她可是知道消息之後“千裡奔赴”了。
“也是在那時候,我見到了他現在的老婆,她在醫院照顧了方幟一個多月,這些年,她一直陪在方幟身邊。是個很乖巧的女孩子,從小跟爺爺奶奶長大的……”
聽到這句,袁淇的鼻子還是酸了一下。不是為自己,是為方幟終是找了適合自己的“乖巧”。
袁淇給秦久倒了酒,淺笑著說:“謝謝你來給我倆寫結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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