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淇發了二月的財務報表和三月的營銷方案到秦久郵箱。又給袁媽訂了一張一周後的高鐵票,轉發給了何紅岩。
她的大外甥女和小外甥也就是袁靜和前夫的一個女兒,和現姐夫的一個兒子,今年都回了老街。
袁媽之後也打算跟袁峰的爸爸也就是袁淇的“後爸”,回鄉下過養老生活了。
對於袁淇來說,也是一件值得心安的事情。
最後又給戚默默打包了一箱麵膜,準備年後下單寄出。
何紅岩倒是睡得晚,“好,我到時候跟媽聯係。”
再過一周袁淇就出月子了,袁媽現在是彆人的“老婆”,滿月了也該回去了。
“謝謝啊!”袁淇難得跟何紅岩客氣。
送袁媽回家,她思來想去還是何紅岩這個“女婿”最合適。
“那我初八回杭州,你再養養……”何紅岩的信息又過來。
“不用,有月嫂……”袁淇又刪除,初八是孩子們滿月,在老家是要辦滿月酒的。熱鬨一點也好。
“暢想你的自由時光吧!”
“好的,我替你釋放一下。”
看到這一句,忍不住咧嘴傻笑。
不能跟他貧嘴了,於是靜音了手機。秦久的轉賬信息卻及時進來,,備注:2014第四季度工資。
袁淇每月拿2萬工資,分紅另算。這秦老板發工資的方式不扣稅還多了6666?
這孩子生的挺好,一邊領生育金一邊賺外快。
“所以6666是啥?”袁淇還是忍不住問起。
秦久回複:“孩子紅包,我是長輩。”
袁淇思忖,忘了問秦久離婚後有沒有孩子了,不然這個禮以後以什麼形式還回去呢……
袁淇沒收。
生孩子沒收親戚紅包,以後也懶得還,秦久的她也不收。
“心意和紅包,我選貴的收下了。”然後退還了秦久的轉賬。
“工資放您那,用的時候再找您取,晚安。”
禮貌拒絕,沒有給秦久回複的空間。
秦久和方幟眉眼尤其相似,又比方幟纖瘦精明,是袁淇身邊少有的“商人”。
這種人的真誠,袁淇未必能“消受得起”。
秦久的轉賬卻重新發起,6666
“工資我給你存著”
緊接著補充了一句
“方幟家生孩子街坊鄰居都隨了禮的,何紅岩家也托人來了。”
方幟並不知道袁淇懷孕的事情,更彆說生孩子了。
這麼說起來,確實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袁淇隻能接收,然後聊天截圖發給了何紅岩。
又撤回,故意停在輸入鍵盤上截取了秦久的上一句話和自己已收款的記錄,這樣既可以看的更直觀,而且沒有提及“工資”。
“哈哈,老婆收著給兒子買奶粉。”
袁淇打開手機備忘錄,最近她和何紅岩的賬目往來有點多。
最終躺在河山身邊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袁淇做了一個很短但很清晰的夢……
夢裡袁淇和姐姐袁靜,袁爸和袁媽一家四口,坐在一張方桌。
桌上是三四個簡單的菜式,一家人袁爸袁媽滿麵笑容的聊著什麼。
桌邊一角坐著小小的袁淇,夢裡隻看得到她的小小的背影……
被一聲啼哭喚醒的時候,袁淇及時醒來。迅速起身在恒溫壺旁邊拿起消過毒的兩個奶瓶,分彆舀了3勺奶粉,加了60ml水,泡了兩壺45度的奶。
袁媽聞聲從隔壁過來的時候,她遞了一瓶過去。
“沒事,媽,我自己喂,你趕緊喂好小海睡吧。”
說完便轉過身走向在委屈巴巴的小河山,輕輕抱起。
袁媽拿了奶道:“一會我來給他換尿不濕。”便轉身去了隔壁。
每三四小時一次喂一次奶,不可能每一次都是彆人弄,袁淇手笨但是麻利。穿小孩子衣服換尿不濕這種比較生澀,但是吃奶拍奶嗝還是很及時的。
窗外一片安靜,袁淇亦心若止水。
*
9吧初四開始營業,這條步行街上很多飯店都還在閉店。小城裡一到過年回來的年輕人多,白天拜年,晚上聚會。
酒吧延續情人節熱銷五款CP特調,初四下午兩點,後院的“茶吧”已經陸續上人,下午四點半左右,座無虛席。
前台的預約電話時不時響起,直到晚上6點多,劉子嫣在群裡發了一張預訂單。
“今晚卡座的位置都訂出去了。”
包廂有最低消費,他們一般不預定,免得不必要的麻煩,平時都是熟客跟秦久自己聯係。
“晚上我也去。”方幟第一個回複。
“不在家陪嫂子坐月子了?”群中有人問起。
“憋死咯!”方幟回複。
群裡好幾個偷笑的表情。
七點多,方幟打著方向盤,把自己的大奔停在了停車位上。正要下車的時候,透過擋風玻璃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停滯了動作,繼而又下車,衝著背影喊道:“吳芮……”
果然,對方聞聲,轉過頭來。
方幟的初……夜,吳芮。吳芮一件正紅色羽絨服,裡麵是一件小v領的黑色連衣裙,搭配一雙長靴。
外麵的燈光很是晦暗,可她早上朋友圈裡也是這一身衣服,所以方幟一眼認出。
可愛的丸子頭隨意盤起,由於身材比較嬌小,這一身鄰家女孩的打扮,讓方幟看了,有一種極強的保護欲。
比起和袁淇不了了之的青春戀情,吳芮才是他的“啟蒙老師”。
吳芮當時是有男朋友的,方幟充其量隻是個“炮友”。
吳芮眼裡有一絲尷尬,但很快彎了眉眼招呼道:“好巧啊,方幟你也在這裡。”
“嗯,群裡有幾個同學晚上約了這裡,你不在群裡。”
“後來跟我說了,所以我這不過來了。”
方幟上下輕掃了吳芮一眼,繼而眼神轉向彆處道:“嗯……難得聚聚嘛!”
組局的是班上的“氛圍組”,當年籃球隊和拉拉隊的大多數人,吳芮說這話,多少有點假了。
當年她主動送上門方幟不拒絕,如今她的搪塞,方幟又何必較真。
“一起走吧。”方幟隨手關了車門,餘光瞥到斜對麵正在倒車的卡宴,“小縣城裡這車真不多見。”他暗暗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