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的父親那個在巫師界有著“鉑金貴族”的稱呼的男人確實來的極快,幾乎是在夏爾和德拉科兩人踏進大廳的瞬間就出現在了大廳裡。
“父親。”德拉科期期艾艾地喚了一聲冷著一張臉的男人,因為沾著血跡看起來有些臟兮兮的小臉上帶出了幾分委屈。
盧修斯緊握著蛇杖的手指顫了顫,目光飛快地將德拉科上下掃視了一下,在肉眼確認過男孩沒有受傷後,這個因為兒子莫名其妙的失蹤差點急瘋了的男人並沒有在這會兒表現出對兒子過多的在意,微微頷首後,將注意力轉到了旁邊衣冠楚楚瞧著和隻套著一件失蹤時穿的睡袍、睡袍上還沾染了不少灰塵的德拉科對比格外慘烈的夏爾的身上。
哪怕在巫師界,貴族們私下裡玩的也很花,盧修斯本人更是個中翹楚,在察覺到德拉科手腳上明顯被麻繩捆綁後留下的細微的傷口,並不難猜測被自家捧在手心裡的兒子在失蹤的這段時間裡可能遭遇了什麼。
區區麻瓜,居然敢將馬爾福看做奴隸……
隻有慘叫和鮮血才能洗掉馬爾福的屈辱、平息他的憤怒,盧修斯這會兒恨不得直接送上一打惡咒。
彆說什麼麵前的男孩可能是無辜的這種事,要怪就怪他是個麻瓜,被馬爾福遷怒他應該感到榮幸的。更何況這個男孩把德拉科帶回宅邸到底是為了什麼恐怕隻有他自己心裡清楚,至於發善心?開什麼玩笑,一個仿佛從骨子裡透出傲慢的麻瓜貴族哪裡來的那麼多多餘的善心?
與其說他善良,倒不如說他根本沒把德拉科放在心上,或許在他眼中德拉科和路邊隨手發現是的有趣的玩意兒沒什麼兩樣。
沒有人,可以看輕一個馬爾福。
夏爾乾脆地無視了盧修斯陰冷如蛇的打量,自顧自地摘下了高頂禮帽,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後這才不緊不慢地問道:“這位先生,請問你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大廳中間身形高大的男人有著一頭柔順亮眼的鉑金色長發,膚色偏白,五官精致還帶著一絲詭譎陰鬱的味道,他習慣性地微微抬著下顎,身上是隻有久居上位才能養出的壓迫感,他穿了一身黑色的巫師袍,袍子乍一看並不打眼,可細看卻能發現連袍腳處都繡著細致的紋路。
這確實是一個貴族,而且是一個手握大權身價不菲的貴族。
“哦,當然,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情。”盧修斯給了德拉科一個眼神,德拉科乖巧地站到了他的身後,然後盧修斯對著夏爾舉起了蛇杖。
“父親!”德拉科的忍不住大聲叫道。他知道父親的蛇杖裡麵藏了一隻沒有在魔法部備案的魔杖。
“他隻是一個麻瓜,小龍。”灰色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寒光,男人低沉的嗓音像是華麗的詠歎調:“一個肮臟、卑劣的麻瓜,你知道的,巫師的秘密不能被他們知道。”
德拉科張了張嘴,可長久以來接受的教育讓他完全無法反駁父親的話。
“是,父親。”
盧修斯滿意地點了點頭,可就在他發出魔咒的前一秒,一顆子彈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從門口處擦過他的臉頰將身後昂貴的花瓶變成了一堆毫無價值的碎渣。
盧修斯猛地回頭,卻見到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兩道人影。為首的那個青年和沙發上的男孩有七八分相像,而那聲巨響很顯然是從站在他身後的那個頭發花白、穿著一身筆挺的執事服的老人手上那個冒著煙的東西上傳來的。
那是……槍?盧修斯的瞳孔猛地縮緊。他年少時曾經在父親的書房中見過被麻瓜稱作“槍”的東西,說是很危險的東西,就算是巫師也無法抵擋,他還記得當初父親臉上嚴肅又忌憚的神色,可那種在他看來笨重又繁瑣的東西完全比不上自己的魔杖,所以玩了幾天後就失去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