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之前在禁林裡吹了冷風再加上休息不足思慮過度,夏爾久違的生病了。
最先注意到夏爾狀況不對的人是來叫他起床的塞巴斯蒂安,他是半夜燒起來的,發現的時候白皙的臉頰都燒紅了。
小小的一個陷在對他來說過於寬大的四柱床上,柔軟的發絲被汗水打濕胡亂黏在臉上,他的呼吸又粗又重,被單薄的睡裙包裹著的胸腔緩緩起伏,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可憐又可愛,看上去跟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小動物似的。
“失禮了。”塞巴斯蒂安低聲說了一句,伸手探了探夏爾的額頭。
“夏爾怎麼了?”剛剛起床的德拉科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從厚重的床幔中探出頭看了過來。
“少爺發燒了,今天恐怕要臥床休息一下,”塞巴斯蒂安轉頭看向德拉科,“馬爾福少爺,可以麻煩您給少爺請個假嗎?”
“啊?”德拉科抬手捋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有些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不用點提神劑?”
感冒而已,居然還需要臥床休息嗎?
塞巴斯蒂安愣了一下,自家少爺的身體從出生起就不怎麼健康,每次生病總得折騰幾天,所以他習慣性地認為夏爾需要臥床靜養,一時忘記了還有魔藥這種東西。
經德拉科提醒後,塞巴斯蒂安找出一個了裝有各種常用魔藥的藥劑箱,從中挑了一隻提神劑後,側身坐到床邊,扶起昏昏沉沉的男孩讓他靠坐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一手卡住男孩精巧的下巴迫使他微微揚起頭,一手將裝有提神劑的水晶瓶喂到他的嘴邊。
“咳、咳咳咳......”夏爾被味道古怪的液體嗆了一下,蜷縮著身體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你......是想殺了我嗎?”他費力的睜開眼睛狠狠地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但由於發燒氣勢不足,所以落在塞巴斯蒂安眼裡跟撒嬌沒什麼兩樣的。
“啊拉,少爺還是那麼討厭吃藥啊。”塞巴斯蒂安無視了他指責,拿了一條乾淨的手帕輕輕擦拭著他嘴角殘留的藥劑。
“如果不肯吃藥的話,病是不會好的。”
“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咳、咳咳咳......去拿普通的藥來。”夏爾的麵頰泛起不正常的潮紅,用力揮開塞巴斯蒂安卡住他脖子的手,身子晃了晃差點直接栽下床。
塞巴斯蒂安及時伸手將人摟了回來,不讚同地皺了皺眉:“少爺,請不要任性,您的身體太虛弱了。”
“我不要喝魔藥。”夏爾難得任性地小聲嘟囔著。“去拿普通的藥來。”
他上過魔藥課,知道提神劑裡放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
現在讓他喝這個,心裡難免有些反感,再想到舌尖上殘留的那股古怪的味道不由得更加抗拒了。
“您必須儘快退燒。”惡趣味的惡魔堅持要喂魔藥。
“塞巴斯蒂安。”德拉科突然出聲。
“是,馬爾福少爺有什麼吩咐?”
“對待病人的時候或許可以更溫和一點。”德拉科想到每次自己生病時對自己總是格外溫柔的父母這麼提議。
塞巴斯蒂安略微思索了一下,讓夏爾靠坐在床頭的軟墊上,他起身找了一隻空碗把提神劑倒進去,然後用湯匙盛了一勺遞到夏爾的嘴邊。
“啊——”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夏爾瞬間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連眼淚都咳出來了。
“你在發什麼瘋!”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塞巴斯蒂安。
“難道少爺是想要撒嬌嗎?”塞巴斯蒂安做出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將手中的湯匙放回碗裡,然後對著床上的男孩張開手臂。
“撒完嬌後要好好吃藥才行啊。”
“你給我正常一點!”一隻抱枕伴隨著男孩惱羞成怒的低吼砸向了塞巴斯蒂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