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芳娘再看了一眼那兩隻猢猻，它們已經爬到寒舟的肩膀上蹲好，端正極了。
確實是乖順的。
要不她哪天也去尋一尋，哪裡有猢猻能賣的吧？看著不比養小貓小狗差……
寒舟和兩姐妹的比試已經結束了，她們便提出告辭離開。
“我有一個問題很不解，想請教二位。”寒舟突然開口。
林春意感到驚詫，道:“寒舟公子直說便是。”
他問出了今天心中最大的疑惑:“為什麼你們的氣息平時能控製的跟普通人一樣，令人難以察覺？而且似乎不是內功心法的原因。”
會隱藏實力，控製內息的高手給人的感覺。一般都是高深莫測的，看不出來深淺的。
可她們比起“藏”，更像是“隱”。
就好像是把平時的自己，和打鬥時的自己分隔開了成了兩種人，並且能來回切換自如。
用不著武功的時候，就把武功隱去了，消失了。就算與一群會武的人擦肩而過，也會被下意識忽略，當成普通人。
寒舟雖然是在沒有完全放開內力的情況下，和兩姐妹打成了平手，但這依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因為這兩人平時的狀態，和打鬥時差距太大，讓他還是錯估了她們的實力。
林闌珊卻一臉疑惑地問他:“普通人？我們不就是普通人嗎？”
難不成這世界還有修真或者修仙人……
又轉頭不確定地小聲在姐姐耳邊問:“內息控製又是怎麼回事啊？我們不會是學漏了什麼吧？”
要是學武功出了差錯，那可是要走火入魔，要人命的誒！
兩姐妹緊張的有些冒汗，趕緊把這個世界的身體從記事起到現在的記憶，都努力地回想了一遍……
祖上教的是拳腳硬功夫，靠的是身體本身的力量。
一輩又一輩的人多有出門闖蕩的，又學了些外頭的本事。後來慢慢傳到了曾祖父這一輩，也隻會了些半吊子的吐納氣息的法子。
頂多就是開了丹田煉氣，大概還凝聚了一星半點的內力。總算能做到給身體的力量打打輔助，些許“燃料”。
再多的，就沒有了。
直到她們這兒，也是偶然才發現《身輕如燕》的下部心法，竟然能在修習的同時，精練內力。
這麼多年的紮實基礎，再加上她們異於常人的修煉速度，這才將內力正兒八經地撿了起來。
至於內息控製？
確實冤枉了！
內力都沒練出來多少，她們哪來的什麼控製啊！
就算是有了法子，她們又有什麼控製的意義。拿那麼大的鋼鏈子，拴她們這種“茶杯犬”嗎……
林春意舒了一口氣，搖搖頭確定地說:“沒有，我們沒學什麼內息控製。”
寒舟若有所思，他現在才真正了解了幾分真實的她們。
並且從這兩個比自己年紀小的女孩兒身上，學到了比武功招式更重要的東西。
不畏懼強敵，不看輕弱者，當然都沒有錯。但在能“看清自己”麵前，都顯得虛假了。
她們確實沒學過正派的內功心法，也不會內息控製。她們隻是和大多數學了武功的人的心態不一樣罷了。
不刻意隱藏，也不隨意使用。她們控製的不是內息，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