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我是立北。”林立北提著包站在院子裡,此時的陽光正好,照在他臉上,顯得更加白淨了。
自從去了農場之後,除了農忙那段時間,基本就沒有下過地了,工作環境就是農場裡的一個倉庫,風吹不到,雨淋不著的,這人自然也就白淨了。
“哎,好,快快,進屋,老頭子,立北來了,”隨著杜玉娟的喊聲,林靖安從暖棚裡出來了。
“喲,這一看就是咱老林家的人。”林二爺爺見到林立北說道,無他,立北這長相,妥妥繼承了林家的基因,四方臉,濃眉大眼,高鼻梁。
“二爺爺好,”林立北趕緊打招呼。
“行了,孩子,先進屋來,外麵冷,我去給你煮點熱乎的,喝點暖暖肚子。”杜玉娟說完就先去廚房準備薑湯了。
“二奶奶,多放點糖,我先帶我四哥回屋放東西,”林立鐘說完就打算把林立北手裡的包給接過來。
“小五,我自己來吧,也沒多重,”林立北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身體素質有了很大改變,不再是之前的樣子了。
林立鐘也沒再爭,走在前麵,去給林立北開門去了。
打開房門,林立鐘先走了進去,林立北跟在後麵。
進屋之後,林立北就把手裡的包和背上的包裹都放到了桌子上。
走了三四個月了,這房子裡的布置還跟原來差不多,炕上沒有被褥,應該是在院子裡曬著,桌椅都擦的很乾淨,看來是定期打掃,還有一些零碎的杯子茶壺什麼的,都是新添的。
“四哥,怎麼樣,我布置的還行吧,”林立鐘見他四處打量,故意逗他。
“嗯,很不錯,謝謝小五。”要是這牆上的牆圍不是粉色底的花布就更好了。
“行了,四哥,你趕緊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先給你把炕燒上,”林立鐘利索地去點火了。
等林立北收拾好的時候,林立鐘的火炕也燒起來了。
“四哥,你先去堂屋吧,我去打點水燒上。”其實林立鐘給每個屋裡都備了一個小水缸,但是林立北的歸期不定,她就沒給西廂房的水缸裡蓄水,這屋裡不燒炕,溫度太低,容易結冰。
林立北點了點頭就去了堂屋,長輩都在呢,他得去堂屋陪著。
林立北的回來,並沒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除了張家峰和張家軍,這兩人自從知道林立北回來之後,幾乎就是長在林家了。
火炕燒著,瓜子鬆子榛子管夠,還有茶葉,幾個人說說笑笑的,就差一副撲克了。
當然了,這倆人也不光是來吃吃喝喝的,家裡掃院子,打水的活計,他倆都包了。
人多了就熱鬨,這一熱鬨,日子過的就快了。
離過年還有半個月的時候,林立鐘又跟林立北一起去了縣裡,給家裡寄了些東西,當然了,都是從家裡地窖裡拿的,林立北回來的當天下午,趁著下地窖拿東西的時候,林立鐘又把地窖給填充起來了,大米白麵啥的整了一架子。
所以,林立鐘拿起來一點都不心疼,就給家裡寄了一些野味,剩下的也夠他們四口人吃到出了正月了。
從縣城回來之後,過了四五天,小年之前吧,老支書和村長就開始組織村裡鑿冰了。
靠山村靠山也靠河,方敏就是在村子前麵那條河落的水。
寒冬臘月的,這冰已經凍結實了,即使全村的人站在河麵上,也不會開裂。
張家的八太爺,不僅捕獵是把好手,這捕魚也是相當拿手的。他帶著村裡精壯的小夥子,在河麵上轉悠了兩天,很快就確定了打孔的位置。
等老支書吩咐了之後,村裡人拿著工具很快就給鑿開了冰麵,這個時候,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來了,當然不能少了林立鐘他們一家四口了。
網子下下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八太爺看看了時間,又看了看網子,跟張建國點了點頭,表示可以了。
“起網,”隨著張建國的喊聲,早就準備好的幾人馬上就發動了拖拉機。
每錯是拖拉機,往年起網全靠人力,今年,靠山村鳥槍換炮了,用上了拖拉機。
這還得多虧了林立北和張家鋒,張家軍他們仨。
三人之前也不是光聚在一起閒聊的,為了今天這次冬捕,他們前前後後忙活了一周多,村裡工具不全,為此林立北還專門回了農場一趟,用氣焊把工具給做好的。
隨著拖拉機的聲音響起,這漁網開始慢慢勻速地從水裡往外移動。
“哎,怪了,怎麼還把拖拉機給弄來了。”
“嗐,你難道沒發現嗎?”
“發現啥玩意啊?”
“幾年老八叔沒找人拉網呀,”
“沒找嗎?”
“嗯,沒找,去年的時候我參加了,為此還多分了兩條大魚回去,今年我可是早早就跟八叔打招呼了,結果,到了昨天還沒信,就跑到老八叔家裡問了,”
“八叔咋說的?”
“八叔說,今年村裡有安排,讓我今天等著看就行了,我以為是安排彆人了,把可能的人都問了一遍,奇了怪了,一個人也沒通知。”
“哦,對,我家老三,去年也是去起網了,今念也沒他。”
“這是為啥呀?”
“我也去問老支書了,老支書說今年讓咱們見識個新鮮的,用拖拉機起網,嘿,當時就把我給說懵了。”
“這咋弄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家就挨著村長家,上次去串門的時候,聽到他家家軍,還有冬子家的家峰,還有那個林知青,就是之前轉到農場去的那個,好像是叫林,林啥來著?”
“林立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