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一會兒就帶著家棟去看看。”孫酰激動之後,就很快有了思路。
“先彆帶家棟過去,這東西是否還在,都不能確定,阿姨啊,你等會兒入夜之後,自己先去看看。”甘老太太不太放心,“那個院子的西牆
說著說著,甘老太太陷入了回憶。
那大概是三十年前,那會兒杭城還沒有解放。她當家的死了,不明不白的,說是喝醉了酒,腳一滑,跌到護城河裡給淹死了。
但是甘老太太知道,她當家的根本就不喝酒,滴酒不沾的那種,但是當時人已經沒了,隻剩下她們孤兒寡母的,人微言輕,根本不會有人相信的,更何況警察局,那就是吃人的地方,她就更不敢輕易去招惹了。
草草地辦過喪事之後,就這麼認了。
三七的時候,正趕上封城,說是有什麼要犯逃出監獄了,要徹查,不準任何人出城,她帶著孫酰從下午等到晚上,天色黑了,都沒能出城去,沒半上,娘倆隻能回了家。
她當時心裡老是惦記著,就一個人帶著紙錢和祭品跑到護城河那邊去了。
一路打著手電,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當家的被打撈上來的地方。
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甘老太太當時就想著好歹要祭奠一番。
完事兒之後,甘老太太準備挖個坑把東西都給埋上,正忙著,把手電給踢到一邊去了,不知道磕到哪裡了,燈光也給熄滅了。
當時正是夏天,護城河邊上草木茂盛,一時間還真不好找。
甘老太太出門的時候,隻帶了手電筒,沒有帶火折子和蠟燭,這會兒就麻煩了。
手電筒可不便宜,而且還是她當家的在的時候,買回來的,說是怕她晚上走夜路害怕,這會兒,給找不到了,甘老太太心裡可著急了,這要是現在不找到,等明天再來的話,怕是就真的找不到了。
正在為難的時候,甘老太太就看到河堤邊上有隱約有亮光,她就鼓起勇氣過去了,想著管對方借個光,把東西給找到再說。
甘老太太從河堤那邊走到上麵,花了一會兒的功夫,要不是她熟悉路,還要再慢一些的。
快到跟前的時候,甘老太太才發現,那亮光也是手電筒,還不是一個,是兩個,那就至少是兩個人了。她心裡就有些猶豫,但是還是硬著頭皮往前慢慢走著,離著約莫有五六米的時候,甘老太太就聽到了說話聲,對麵確實是兩個人,一個人舉著兩著手電筒,另外一個人則是在低頭挖著什麼。
這一下子,甘老太太不敢往前了,她迅速停下了腳步,躡手躡腳地往旁邊的樹後麵躲了過去,也不敢立刻離開,就怕對麵那兩人聽到聲音發現自己。
那兩人,也就一個人在說話,低頭的那個隻顧著挖坑了,拿手電的那人,一直催促著,好像是要埋什麼東西。
等了約莫有二十來分鐘,低頭挖坑的那個人終於是停下來了,兩人合力把一個箱子給抬進了坑裡。
甘老太太當時看的很清楚,那箱子並不大,但是兩人抬著勉強不費力,裡麵的東西肯定特彆重,她覺得裡麵裝的很可能是大黃魚。
兩人埋好之後,順便在牆上做了個記號,之後就離開了,根本沒有發現甘老太太。
等兩人走後半小時,甘老太太才敢離開。
下去的時候,走的特彆快,還摔了一跤,不過也沒有白摔,這次把手電筒給找到了。
甘老太太匆匆把東西處理完之後,就趕緊回家去了,一路上也沒敢逗留。
那天回去之後,她也沒敢跟兒子提這件事情,後來也沒有聽到風聲,就把這件事情給撂到腦後了。
幾年之後,杭城解放之前,很多人都選擇離開杭城,她在街上看到那天晚上打手電筒的那個人,帶著一個行李箱,匆匆地去了火車站,看那大小也不像是那天晚上埋下去的箱子。
解放之後,兒子結婚那一年,她被兒子氣的身體不舒服,去醫院看病的時候,又遇到了另外一個人,就是那天一直挖坑的那人,他當時滿身是血地被送到了醫院,路過大廳的時候,讓她一眼就看到了,臉色慘白,進氣多出氣少,快不行了。
她當時取完藥的時候,鬼使神差地打聽了一下,果然,那人也去世了。
之後不久,就是災荒年了,那時候,杭城的日子也難熬,甘老太太心裡多少是有些想法的,不過顧忌另外一個人的存在,她不敢去嘗試,再加上當時即使手裡有錢也買不到糧食,她就放棄了。
之後幾年,孫子出生了,她就忙碌了起來,一邊上班,一邊照看孫子。
好在她的嫁妝體己,還有當家的之前攢的一些家當,她們家的日子一直過的不錯,對那些東西也就更淡了。
後來見過那麼多人家因為這些東西家破人亡之後,甘老太太就把這個秘密深深埋在了心裡。
現在,之所以說出來,是因為,甘老太太覺得時機合適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兒孫也都成長起來了,她也老了,沒幾年好光景了,她特彆想知道,那箱子裡麵到底是什麼。
喜歡七零年代:我的哥哥是炮灰請大家收藏:七零年代:我的哥哥是炮灰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這要是能挖到的話,就說明老天爺也是認可她們家得到這些東西的。
“娘,娘?那我先回去了,”孫酰看著他娘一直出神兒,就喊了一聲。
“嗯,去吧,記得天黑了再去,對了,那棵樹要是沒了的話,看看牆上,當時那人在牆上也做了標記,”甘老太太囑咐了一句。
“啥標記啊,娘?”
“當時天太黑我也沒看清楚,既然標記了,那就肯定跟彆的地方不一樣,你到時候仔細觀察一下吧。”
“好,我記得了。”
“對了,阿酰啊,這件事情就不要跟錢氏提了,家棟那邊也先不要說。”甘老太太不放心。
“聽娘的。”
孫酰出來之後,並沒有著急回自己屋裡,而是去了偏房,準備了些東西。
晚上八點多,這會兒街道上基本已經沒人了,天也徹底黑下來了,孫酰跟錢英說了一聲之後,就提著東西出門去了。
聽著大門關上的聲音,甘老太太這才把燈給熄滅了,但是此時她並沒有任何的睡意,就這麼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等著兒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