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出手
“掌櫃的真是英明啊,怪不得要高價請這裡的裡長,這些泥腿子果然是被嚇到了。”
酸秀才來到齊掌櫃身邊,滿臉堆笑佩服的恭維道。
“做事要站得高,看得遠,打打殺殺這一套,那是最後的手段。對付這些刁民,當然還是官府的人最管用。”
齊掌櫃嗬嗬笑著,輕蔑的掃視了眼前這數百村民。
來之前,他自然想過會出現這種情況。
畢竟,這些地說到底也不是方家的,作為這些地的原來的主任,大柳樹村的村民肯定是要鬨的。
所以,便花費重金,請了這裡的裡長來。
原本也隻是想著借裡長的名頭,嚇唬嚇唬這些村民。
沒想到去了那陳良家裡還有了意外收獲,竟是找到,不對是請到了那位方武舉的父親和大哥。
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讓這兩人在陳良的欠款文書上落了款,當了擔保人。
如此一來,就齊全了。
隻要事情辦成了,以後就算是有人想查,也不怕。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不管是誰來,都得認這個理。
“諸位鄉親,諸位父老,還請大家讓一讓,今日我們來,主要是和方武舉家裡談談這欠款的事情。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四方賭坊齊掌櫃手下,酸秀才搖著手裡的扇麵都油膩的發黑的折扇。
自覺威風凜凜的掃視著被嚇住的大柳樹村村民。
他們四方賭坊現在占著理呢。
以前都是仗勢欺人,現在以理服人,沒想到感覺出奇的好。
果然,掌櫃的就是掌櫃的,這手段就是高。
現在他們等於是要謀奪一位武舉人的田產的,那麼自然要請官麵上的人,一切都得合乎情理,合乎理法。
若不將這功夫做足了,那麼這事情就做的不夠敞亮,不夠乾淨,難免將來被人翻出來,到時候也不好收場。
“不錯,這是借貸糾紛,和你們有什麼關係,隻要方武舉將齊掌櫃的銀子還了。他爹和大哥自然沒事,不然的話,就隻能請他們到衙門去一趟了。”
這個時候,看到村民們猶豫,陳裡長也是站了出來,語重心長的說道。
隻不過,這件事情他本來是不想摻和的。
四方賭坊的齊掌櫃身後勢力不凡,在夏河縣城裡很有能力。
但方武舉也是功名在身的。
兩方都不好惹,隻不過誰讓方武舉殘了呢,殘廢的武舉人還算是武舉人嗎!
更何況,齊掌櫃出手大方啊,給他了兩百兩銀子。
為了這些銀子,哎不對,是為了幫助齊掌櫃討債,他才來當這個見證人的。
“胡說,你們胡說,誰欠伱們家銀子了,那欠條是你們強按著我的手按的指印。”
方父臉龐氣的漲紅,掙紮著怒吼,看模樣,要不是被人攔著就要去打酸秀才兩人了。
原本已經被陳裡長說的有些動搖的大柳樹村村民,聽到這話又激動了起來,想要衝上前去。
“嗬嗬,你不承認。好,那就讓你這好侄兒來講講。”酸秀才微微笑道。
然後,陳良和陳康就走出了人群。
他們兩個低著頭都不敢去看方父,隻不過想到賭坊的承諾,還是硬著頭皮道:
“姑父,都是侄兒不好,讓你替侄兒做擔保人。現在還不起他們銀兩,連累了姑父。
但請姑父放心,等侄兒明年考上了武秀才,這些銀子一定連本帶利的還給姑父。”
陳康也是跟著開口道:“諸位,都是小兒的錯。方木給我家擔保,但是現在我們卻哎,都是我們的家的錯”
陳康和陳良兩人,是方木他媳婦的娘家人,是方越的舅舅和表弟。
兩人的身份,大柳樹村的村民大多都知道。
這兩人出麵一說,頓時就讓這些村民猶豫了。
這件事情,似乎好像是真的!
這陳康陳良總不會誣陷自己的妹夫和姑父吧。
“哦,原來是這樣,我就說我爹怎麼會欠彆人錢,原來如此。”
就在這個時候,方越排開人群,走了進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和大哥,也看到了兩人的狼狽模樣,顯然這些人肯定是對他們動手了。
方越的臉色當即就陰沉下來,他徑直向前。
四方賭坊的打手剛剛想要嗬斥阻攔,但是對方來人的目光,登時就感覺心靈震顫。
好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猛獸一樣,一個個竟是被嚇的僵立在原地。
實際上,武人修行,吸取秘藥當中的力量,開發自身潛力。
力量,身體素質,強度,早已經漸漸的朝著非人的方向的發展。
更彆說,修行的過程當中,方越殺戮了多少野獸。
渾身上下,早就已經形成了一股強大的煞氣。
平日裡收斂,並不展露。
此刻,不加掩飾,尋常人哪裡承受得住。
“你,你,你是誰?你要乾什麼?”
酸秀才到底是跟著齊掌櫃見多了風浪,這個時候雖然也很是害怕,但還是壯著膽子站出來問道。
“方,方武舉,你,你不是殘了嗎!你,你怎麼好了?”
還不等方越說話,酸秀才身邊的陳裡長先是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然後瞠目結舌的,渾身顫抖的指著方越,結結巴巴的說道。
這位陳裡長可是和方越見過好幾次的,他也是親眼見證方越家從一個尋常的農戶,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先前他是感覺方越廢掉了,前途儘毀,這才敢收錢,這才敢來幫腔。
現在看著方越好好的站在這裡。
他哪裡還有之前的從容和賺錢的喜悅,整個人都被驚恐籠罩起來。
下一刻,竟是害怕的連連後退,一個沒站穩,直接就摔了屁股墩。
“方武舉?哪個方武舉?”
酸秀才先是一愣,但是轉瞬間也是回過神來。
他不可置信的望向方越,也是支支吾吾起來:“你,你是方武舉?這怎麼,這怎麼可能?你怎麼,怎麼沒殘廢?!!”
“嗬嗬,誹謗辱罵武舉人,按律我有反擊之權。”
話音未落,方越就已經一把拉住了眼前的瘦高個,旋即微微發力,對方不過百來斤的身體就已經飛了出去。
砰
呼吸間,那酸秀才徑直飛出去了七八丈,才跌落到地上。
他剛張嘴,想要說話,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齊掌櫃看到這一幕,眼睛微縮。
但現在已經到了這一步,將人都得罪死死的了,就算他肯停手,對方也未必會放過他,旋即心下一狠,一不做二不休,當即對著身邊的三人暗暗點了頭。
被高價請了來的三個鍛骨武人,齊齊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