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謀算六千字求月票
山陽府府衙,最深處。
某個裝飾莊嚴,處處透露著奢華的書房當中。
此刻,一名身穿樸素紫綬仙衣的中年人,手持一卷古樸竹書,正在閱讀著。
“大人,最近血龍在咱們山陽府屢屢犯案,擄掠的童男童女已達萬餘之數,如此下去山陽不穩啊。”
這時候,房門開啟,從外麵走進來一個渾身包裹在明光甲胄當中,散發著滾滾煞氣的老者,朝著正在看書的中年人恭恭敬敬的行禮之後才開口說道。
這老者麵容剛毅,濃眉大眼,可以看得出來年輕時候必定是個俊朗不凡的人。
此人,正是山陽府衛軍指揮使,正五品官職,朱威烈將軍。
整個山陽府當中,官職比他高的也不過寥寥數人,但是能夠讓一名感氣大成的武師如此恭敬對待的,也就隻有山陽府府主。
大魏王朝兩京一十三省,主政一方,真正的封疆大吏,正三品,山陽府府主朱權。
“不是說了嗎,人前叫我府主,沒人的時候要喊三叔公。”
朱權聲音平和,麵含微笑的看著眼前的朱威烈,笑著說道。
隻不過,從他的話語當中,竟不難聽出,這位看上去明明麵相更加年輕,說他是朱威烈的子侄輩都很合適。
但,很明顯,這位山陽府府主朱權才是長輩,並且還是朱威烈的爺爺輩。
“你呀,你呀,就是如此古板。若非如此,當年也不會被暗算,以至於傷了根基,不然感氣武師兩百年壽數,你也不會隻剩下幾年好活。”
朱權微微搖頭,放下手中的書冊,看向朱威烈的目光當中,流露出來的是可惜之色。
這朱威烈已經是近百年以來,他朱家最傑出的後輩了,本來是有希望在他之後繼任山陽府府主之位的。
可惜,心不夠狠,早年被人暗算,傷了根基,壽命無多,甚是可惜。
隻不過,等到朱權的話。
朱威烈仍舊不為所動,似乎沒有聽到一樣,再次將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伱呀,你呀,還是這樣眼裡揉不得沙子。難道不知道真要是動了血龍,那可要動了不少人的命脈。”
朱權嗬嗬一笑,看了朱威烈一眼,然後搖搖頭繼續說道:“也好,不過衛軍不能動。這樣吧,就等著明日府試決出前一百名次之後,再給府試加試一場,就以剿滅血龍的據點為最後考核。”
“這些個武人舉子,大多數也都是各大家族的人嘛,他們長輩做了惡事,小輩自然是有責任的。”
說罷,朱權擺擺手。
朱威烈見此,恭敬的行禮道:“遵命,府主!”
然後才緩緩的退出這個房間。
這一夜注定會是一個不眠之夜,趁著府試這等盛會,自然是要徹夜狂歡的。
“阿奴,今天和你文瀾姐姐去哪玩了?”
到了睡覺的時間,但是今天和往常不一樣,餘寡婦發現自己的寶貝女兒,竟是睡不著。
燭火都滅了老半天爛,一雙寶石一樣的眼睛還在蒲扇蒲扇的眨著,看著就是一副心裡頭藏著事情的模樣。
儘管阿奴想要在她麵前保持入場,但是知女莫如母,不過十一歲的阿奴,怎麼瞞得住她這個母親。
很顯然今天,文瀾帶著她女兒出去,做了什麼,或者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奴,答應了瀾姐姐不告訴娘親的。”阿奴
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去。
但是阿奴越是這樣,越是讓餘寡婦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事情。
隻不過,她也能感覺到阿奴肯定是遇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了。
畢竟,隻看這個就差將笑字寫在臉上的樣子,就能夠感覺出一二。
“原來是這樣啊,既然阿奴答應了彆人,那麼娘就不問了。”餘寡婦溫柔一笑。
然後,便開始哄著阿奴,讓她早些睡覺。
與此同時。
山陽府,白家大院。
白行邱跟著白槿去了玉京城,白父這一段時間,又忙著軍務,倒是不常在家。
所以,現在白家做主的便是白行邱的母親,衛茹。
“說說吧,讓你去管理茶行,就是幫著大少爺看看場子。怎麼生意卻是越做越差!”
衛茹端起茶杯,輕輕的吹著水汽,眉目低垂,根本就沒有去看麵前不遠處的王管家。
“夫人,曉得冤枉啊,這和小的沒有一點兒的關係,都是那個方越”
白天就決定對付方越的王管家,晚上就在找白行邱母親,如今掌管整個白家生意的衛茹訴苦告狀。
“知道了,你下去吧。”
衛茹微微抿了一口茶水,仔細的品味爛其中的滋味之後,才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後者聽聞之後,連忙行禮,然後便告退離開了。
“夫人,少爺和那方越合作開的茶行,確實是有些吃虧了”
王管家剛剛離開,衛茹身邊貼身的丫鬟,趁著續水的功夫,也是幫腔說道。
“怎麼連你也要勸我,拿捏拿捏那個方越嗎?真沒看出來,是不是你收了王管家的好處,所以處處為他說話。”
衛茹放下茶杯,神色嚴厲的看向自己的貼身丫鬟。
“夫人冤枉,奴婢萬萬不敢收他人好處。”貼身丫鬟當即就跪了,低著頭,根本就不敢去看衛茹。
“那茶行是行邱的私產,他的事情,就是我這個當娘的也不能隨意乾涉。他交的朋友,我自然也是信得過的。”衛茹說道。
“那王管家在白家也有十多年了,沒想到到現在都不明白這個道理。”
貼身丫鬟聞言,當即不由得驚愕,夫人這意思是她不管大少爺和那方越之間的合作?不管那茶行?
隻是,她就不明白了,既然如此的話。
為何夫人還要任由那王管家在茶行胡來。
“這樣吧,過幾天,你去將那方越請來,我親自見見他。”
衛茹自然不會跟一個下人解釋,說罷之後,就去休息了。
至於為何她明顯看重方越,但是卻任由那王管家動作,卻不加阻止。
自然是想要看看方越到時候會如何去做,借此來看看他兒子這麼看重的人,到底怎麼樣。
當然了,實際上不管結果如何,她都是不會乾涉的。
轉眼就是第二天了,
府城校場,第二天的武舉考核開始了。
這次,考的是騎術和兵器兩科。
這兩科考完後,明天就是武策,等到這幾門都考完,那麼便剩下最後一場教試。
“甲”
“乙上”
雖然參與考試的人不少,但是真正考核起來,時間是過得很快的。
轉眼間,方越騎術和兵器的成績就出來了。
騎術不出意外,取得了一個甲。倒是兵器一科,隻取得了一個乙上。
這樣方越現在的成績,兩個甲,一個甲上,一個乙上。
算起來,在這一千多名武人當中,竟然還名列前列,差不多是六十多名的樣子。
見此,那些押了方越會被淘汰的人,一個個自然是歡欣鼓舞。
“看來這個小子就是賭坊故意安排進來設局的。”
看台上,那些買了方越會被淘汰的人,紛紛感覺這次看來還能小賺一筆銀子。
“也不知道,這個家夥怎麼就被賭坊給排在了第九,到較試的時候,隻怕會有不少人要挑戰這個名不副實的第九強者的。”
“嘿嘿,說不定他連較試第一輪都扛不住,彆被人給打死在擂台上,到時候樂子就大了。”
看台上的豪客,都是笑嘻嘻的交談著。
顯然,方越這種人,在他們眼中,成了這一次府試當中調味品,當做是看樂子了。
而真正在意輸贏的,顯然是外麵那些真正的賭徒。
“這方越的實力沒想到竟然還不錯,能夠排進前百如此天賦,就算是這一次考不過,那麼下一次,下下次,總是能夠考過的。”
校場一角,時刻關注方越的柳傳治,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方越今天考核的成績。
但這確實讓他內次當中更是妒忌了。
畢竟,方越從前在他麵前,那是真正的鄉巴佬、泥腿子。
他犯錯,挨打是方越。
而他在村子裡高高在上,一眾同輩,誰見了他,不低頭,不巴結,不討好的。
但是後來一切都變了,方越踏上武道修行之後,地位是越來越高,這才幾年就已經到了考上武舉人,並且還來參加府試了。
而且,更氣人的是,成績竟然還不錯。
這怎麼不讓他憤恨妒忌的想要發瘋。
“嘿嘿,不過,還好,你這人竟然敢和文瀾小姐說話,合該去死啊。”
好在,這人不知死活,和文瀾有牽扯了。
剛好被他看到,於是他就找到了他的主子薛兵,添油加醋一番之後。
薛兵果然不會放過方越,在得知了方越參加了這次府試之後,當即就找人尋了賭檔幕後的操縱者。
讓他在關於方越的盤口當中,加上了方越身死的條件。
若是能夠將方越當場打死,那麼買輸的人還能多賺一些銀錢。
所以,為了銀子,隻怕較試時候就會有人專門去對付方越的。
另一邊,校場看台的一個角落裡。
李香君目瞪口呆的看著校場當中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