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下鄉插隊還有四天。
陳岩從河邊回來後,正準備去廚房做飯,耳邊突然傳來了陳遙驚訝的聲音。
“媽,你怎麼回來了?”
“你腰怎麼了?是扭傷了嗎?”
陳遙一邊驚呼,一邊把扶腰進屋的王紅霞攙到了椅子上。
屁股剛一落座,王紅霞便忍不住皺了皺眉,隨即調整了一下坐姿。
陳岩聞言,從廚房走了出來,看著表情有些痛苦的母親,連忙開口問道:“媽,你怎麼了?”
“我沒事。”
王紅霞擺了擺手,然後耐心的解釋:“今天上午搬工件的時候,突然閃到腰了。”
“你們彆太擔心,我已經去過廠醫務室了,醫生給我按了按,開了一些藥。”
閃到腰了?
陳岩當即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母親是一個乾活很精細的人,做事也很沉穩,在軋鋼廠上了這麼多年班,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
“媽,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有人在廠裡給你下絆子?”
“該不會就是易中海那個黑了心的蛆吧?”
王紅霞聞言一愣,微微歎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沒有,你彆瞎想。”
見母親一副不願讓自己擔心的模樣,陳岩便沒繼續追問。
回廚房做好午飯後,他便直接去了軋鋼廠。
在門衛秦大爺那裡簡單登了記,陳岩便去食堂裡找到了和母親關係不錯的花姐。
“花姨。”
“是小岩呀,快坐快坐,你中午吃飯了沒?”
花姐看到陳岩有些意外,連忙招呼著他坐下。
陳岩擺了擺手,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花姨,我有個事想問你一下,我媽在車間是不是被人給欺負了?”
“她在廠裡乾了這麼多年,可從來沒受過傷。”
花姐聞言警惕的掃了眼周圍,確定安全後,才低聲對陳岩說道:“小岩,你猜的沒錯,你媽在車間呀......”
花姐把最近幾天車間裡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陳岩。
原來從前幾天開始,易中海這個黑了心的蛆就已經開始給王紅霞穿小鞋了。
他仗著自己是八級工,地位比車間主任還高,把搬工料這種活丟給了王紅霞。
這種活一般是車間裡的工人輪番去倉庫裡拉,可現在王紅霞天天都得搬。
性格老實的王紅霞不敢得罪易中海,隻能照辦。
經過幾天的操勞,今天王紅霞的腰便閃到了。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陳岩心裡不免有些自責。
他沒想到母親在廠裡受了委屈竟然不跟他說。
不過想想也正常,在王紅霞眼裡他還是個孩子,這種事情給他說了,除了讓他擔心,也起不到其他作用。
“好了我知道了,謝謝花姨。”
從食堂走出來後,陳岩沒有回家,而是站在食堂門口,用眼睛掃過進進出出的工人。
十幾分鐘後,他便從人群裡看到了頭發有些花白的易中海。
跟他走在一起的,正是傻柱和秦淮茹兩人。
此時的三人表情都有些得意,傻柱一副舔狗模樣的向秦淮茹巴巴著什麼,把秦淮茹逗得挺開心。
“一大爺!”
陳安氣沉丹田,猛地喊了一嗓子。
原本嘈雜的人流突然一靜,工人們齊刷刷的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