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傷了。”
蕭索隻記得沈卓抬了抬手,就把朱四莫搞傷了?
這麼厲害?!
朱三高則為蕭索講解道:
“他的手臂上帶著袖箭,在朱四莫出手前先發現了他,抬手射中了。”
“這麼厲害?!”
“是。沈卓的身手,恐怕和朱六才有一拚。”
“這麼厲害?!”
蕭索化身成了一個隻會喊六六六的啦啦隊。
也許是受不了蕭索的吹捧,沈卓出奇地主動說話了。
“我不如他。”
“誰?”
“朱六才。”
“打過?”
“嗯,沒打過。”
“打沒打過?”
“打過。”
“打過,但是沒打過?”
“嗯,沒打過。”
“……”
終於,蕭索等人走到了一個丈許高的門前。
門匾上兩個字:
朱府。
這個魂牽夢繞的地方。
終於走到了。
雖說隻走了四天。
但仿佛過了十年。
若是寫成水一點的小說,估計能有一百章了。
門口的隨從都披麻戴孝。
“來客何人?”
“朱家人。”
“如何證明?”
“何須證明?”
“客人,您不證明已故家主是您的父親,那我們無法讓您入內。”
隨從十分恭敬,態度卻尤為強硬。
“你確定?”
“請客人證明。”
蕭索不願意在這裡浪費口舌。
朝朱三高遞了個眼神。
朱三高回頭問手下:
“這個不開眼的隨從,誰認識?”
“小的認識!”
“說!”
“朱二夏,父母是朱家絲綢鋪的養蠶人,住在山雞縣西邊的小村落裡,十五年前因為蝗災吃光了桑葉,沒錢還債,就把他送進了朱家。”
眼前的隨從聽到有人報出了自己的根腳,臉色也變了。
朱三高冷笑一聲:
“我們要是進不去,就隻能去你家裡喝茶了。”
朱二夏咬了咬牙,讓身後的其他隨從們讓開了一條路。
蕭索看都沒看他一眼,邁步進入了朱府。
隻是門內的看門狗還在汪汪狂吠,似乎對蕭索一行人敵意十足。
朱三高走過去,一腳踹在狗頭上。
狗砸向牆壁,一命嗚呼。
朱二夏怒道:
“你進去就是了,管狗做什麼?!”
朱三高沒回應他,隻是盯著快要咽氣的狗道:
“為了幾口狗糧,就來做這種不要命的事?當狗都當不明白!”
說完,快步跟上了蕭索。
朱二夏咬牙切齒,沒再說話。
不過倒是命令其他隨從們都讓開了大門。
徹底不攔了,誰愛進誰進吧。
他也是看明白了,今天能來朱家的沒有一個善茬。
有個隨從不滿道:
“可是二夫人說了……”
朱二夏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狗還在那躺著,你就蹲那給我看一個時辰!”
朱三高在最前麵領路。
九曲回廊繞來繞去,也沒看見靈堂。
“少爺,朱府有些大,您忍一下。”
蕭索麵容一抽。
“對了,你的手下怎麼還知道朱家奴仆的根腳?”
朱三高嘿嘿一笑:
“朱家水深,說不定某個一字輩的就是五六字輩的親戚。想要混下去,首先就要查清背景,搞清楚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
蕭索聽後點了點頭:
“你這點給了我很大的啟發。”
“少爺謙虛了!”
蕭索見朱三高今天沒多少廢話,笑著問道:
“你有些緊張?”
“是啊,畢竟今天就要見分曉了。小人看少爺還是閒庭信步,器宇軒昂,真心佩服。”
“因為緊張也沒用啊。反而更容易出岔子。”
“有道理。”
聽了蕭索的話,朱三高也深吸一口氣,調整了心情。連走路都穩健了幾分。
“這才有管家的樣。”
“嘿嘿,少爺說的是。”
終於,一行人走了許久,見到了靈堂。
靈堂裡麵十幾口棺材。
除了正中厚重肅穆的那口棺槨裡躺著朱福祿,其他十幾口棺槨裡應該都是這兩天死了的朱家血脈。
蕭索看見沈馬也到了,恭恭敬敬地站在一個身材富態的老者後麵。
這個老者,恐怕就是山雞縣縣令了。
等了一會,兩位中年婦人在婢女的攙扶下哭哭啼啼地從靈堂走出。
朱三高低聲道:
“左邊的是大夫人。右邊是二夫人。”
“劉氏呢?”
“哎,估計躺在哪口棺材裡了。”
又等了一會,陸陸續續來了幾撥人。
朱蕭索也見到了沈馬,他跟在幾個人身後,估計沈馬前麵的應該就是縣令縣丞和縣尉了。
見人來的差不多了,大夫人率先說道:
“夫君不幸身亡,未亡人馮氏感激不儘。但是……”
感情還沒開始醞釀,就被一個突然出現的青袍道人打斷:
“我時間有限,你先彆廢話了。朱福祿的兒子都跟我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