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蕭索和郝碩華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總不能跟古康說,他們三人是來殺他兒子的吧。
冷露上前,自然地說道:
“是,我們是他的朋友。但是有要事在身,路過這裡順便給古道友傳句話。你應該是古道友的父親古康吧?”
“對對對是我!哎,那小子還沒忘記我這個爹啊!五六年過去了,連個信兒都沒有傳回來,有時候恍恍惚惚,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過兒子了。仙師,我那兒子說什麼啊?”
冷露麵不改色:
“古道友過得很好,很受仙門器重,平時忙得連軸轉,根本騰不出空回來。所以,他讓我們給你送點……。”
朱蕭索見冷露摸了下自己的腰包,似乎沒有合適的東西送出,於是便及時接話了:
“送點銀兩。古道友讓我們給你送點銀兩,算是聊表他的孝心。”
說著,掏出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
在黃狗縣,五百兩,可能剛夠捕快領班錢半是一年的收入。
但是在藍蛙縣,五百兩,絕對是一筆巨款。
古康見到銀票連連拒絕:
“這……這怎麼好使,這錢太多了,我不能收。幾位仙師能帶來我兒子的消息,我就已經非常感謝了!仙師們辛苦了,進來坐坐吧!我殺隻羊,今晚好好招待幾位仙師。”
冷露卻拒絕道:
“這都是古朗的錢,你不用謝我們。去你家吃了羊,我怕會耽誤待會我們做正事。”
古康連忙賠笑道:
“哦對對對,仙師們的正事要緊!那我就不送了,等仙師們下次無事路過時,我再招待幾位!”
三人離開古朗家不久,朱蕭索聽到:
“剛才的五百兩,算借給我的,以後還你。”
冷露說完這句話,就沒有了下文。
朱蕭索倒是從這句話察覺到,和冷露化解仇怨並非不可能的事。
三人前往藍蛙縣旁的枯骨林,尋找古朗。
朱蕭索若有似無地說了一句:
“冷道友,似乎對處理這種事情很有心得。”
或許是朱蕭索剛才掏出銀子的時候,幫冷露解了圍。
麵對朱蕭索的第一次主動搭話,冷露也給予了回應:
“遇到這種情況多了,自然處理起來比較熟練。”
郝碩華問道:
“敢問冷道友在哪高就?怎麼會……做些殺人的工作?”
“鎮妖軍,督戰營。戰場上殺逃兵,平時追捕逃兵。”
朱蕭索和郝碩華聽後都微微點頭。
原來如此。
怪不得冷露對殺人和安慰叛逆家屬都不陌生。
朱蕭索問道:
“每次見到逃兵的家屬,你都要給些財帛麼?”
“很少。”
“那為什麼給古朗的父親留下銀子?”
“因為古朗犯下的罪行太過詭異。一個脫胎境一重,毒殺十幾個脫胎境修士,動機講不通,估計有什麼隱情。所以就給他父親一點財物。”
郝碩華忍不住插嘴問道:
“那如果沒有什麼隱情,古朗就是個殺人狂魔呢?”
“殺完古朗,再回去把他爹殺了,將錢還給朱道友就是了。”
“可是這樣不公平啊!古朗犯下罪,和他爹沒有關係啊!”
冷露瞟了郝碩華一眼,似乎有些不屑:
“古朗成了修士,古康住的吃的明顯比周圍的鄰居好許多,這個時候為什麼不說古康和古朗沒有關係?”
“這……”
“既然同享福,就要共患難。這,就是公平。”
冷露的話語,也符合朱蕭索對她做事極端的印象。
若要分辯一番的話,古康隻是過了幾年好日子,就算受到古朗的連累,也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