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下了起來。
朱蕭索和沈馬分開後不久。
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傳入腦海:
前麵的胡同右拐,有個朱家的酒樓,你進去裝作視察的樣子,然後定個房休息一晚。
朱蕭索回頭掃視四周,空無一人。
他不敢做聲,便乖乖照著這個人的話辦了。
因為,這個法術,他在傳功閣的絕學書架上見過。
傳音入密。
不像傳音符,發送接收所有人都能看得到。
傳音入密,沒有任何痕跡,出於我口,入於你耳,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這種絕學,一旦學會了,用處很大,朱蕭索也多看了兩眼。
但是看到簡介後,就放棄了。
以脫胎境七重的修為使用傳音入密,在十步的距離,隻傳一個字就耗儘靈氣了。
一個字,直接抽光靈氣,朱蕭索不認為自己短時間內用得上。
給他傳音入密的,指定是個修為深不可測的高人。
朱蕭索進了自己家的酒樓,裝作微服私訪的樣子逛了一番,然後定了個包間,生了爐火,要休息一夜。
這時,一個影子從窗口躍入。
是個衣著有些破爛的中年男子。
朱蕭索趕忙從床上站起來:
“見過前輩。”
這個人撓了撓頭發,道:
“前輩倒也不必說了。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跟你說,如果你要真殺劉耀祖,我可以出手。”
朱蕭索聽後,先是低眉,然後又抬起頭,問道:
“朱蕭索鬥膽問一句,前輩應該認識我吧?”
男子撓頭的手忽然僵在空中。
“你是認識我,還是猜的?”
朱蕭索一邊想,一邊緩慢道:
“前輩又不是求仙城的人,按理說誰都不認識您。我當然是猜的。”
“厲害,這都猜到了……嗯?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求仙城的人?也是猜的?”
“是。”
這個男子又撓了撓頭,沒有說話。
見他不搭茬,朱蕭索自顧自地解釋道:
“殺劉耀祖的事情不小,前輩和我之間的交易很難捂住。前輩不在意被彆人知曉,說明不介意求仙城和我之間對立的立場,那您就應該不是罪城的人。”
朱蕭索繼續道:
“按理說,您應該不認識我。可是,您問我的時候,不是問‘我可以幫你殺劉耀祖’,而是‘如果你真要殺劉耀祖,我可以出手’。說明您猜到我可能不想殺劉耀祖。沈馬都沒有猜到我的想法,您卻猜到了,那說明您不僅認識我,還應該非常了解我。”
男子放下了撓頭的手,一臉鄙視地看著朱蕭索:
“我也沒問你為什麼啊?”
“……”
男子大搖大擺斜倚在床上,道:
“也不怪程前錦安排這麼多人盯著你,你還真是聰明得出了鬼。”
“您認識睿親王?”
“我就是他手下的手下安排來監視你的。我在你朱家酒樓打工了三年,經常出入朱家,一直給睿親王府那邊彙報你的行蹤。”
“那我怎麼沒見過前輩?”
“我去你家還能用真容?隨便化個妝,叩仙邑你們這群脫胎換骨境的小孩哪個能識破?”
“……是。那前輩為何跟我說這些事?”
“剛從王府得到的消息,我上線被宰了。我倆一直是單線聯係,他被宰了,那我三年多乾的活就沒人能證明了,那我的酬勞也就拿不到了。白給王府打了三年工,我氣得慌,所以就跟你把這事捅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