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的事情被人監視,朱蕭索是知道的。
馬戲的戲角兒還有一群戲迷跟蹤呢。
何況他這個求仙城的頭號名角兒。
在初來叩仙邑與眾修仙家族商討學生名額的時候,沙道淨及時趕來,說明安排了人在朱蕭索身邊,暗中傳遞消息。
孫清德能夠準確地截殺前往仙門參加考核的朱蕭索,說明也有身邊的人將自己的消息出賣給了他。
花倚樓也曾經告訴他,連他洗澡上廁所都逃不過花倚樓的掌控,還說睿親王派了不少人監視他。
朱家,估計已經被滲透得如同窮書生的衣裳了。
外表看著還像點樣子,扒開一看穿的全是破洞衣裳。
但是朱蕭索也沒有將被人監視當做了不得的事情,一切照舊。
他沒有告訴朱家眾人。
該怎麼樣怎麼樣。
反正這些人都是來監視他,而不是朱家的。
即便是朱七德,也不了解朱蕭索的核心秘密。
隻要他腦子裡的秘密不告訴彆人,就可以了。
但是,朱家的暗流從未平息過。
以朱蕭索換骨境初期的修為,很難發現這些暗流的存在。
可是不發現,不代表沒有。
一天清晨,一個朱家雜役去倒夜香。
這個雜役看四下無人,就偷摸進了下人用的旱廁,快速地把恭桶向坑裡一甩,潑乾淨裡麵的穢物,就麻溜地要離開。
但旱廁裡忽然傳來一聲:
“奶奶的尿我鞋上了!你彆走!”
拿著恭桶的雜役也不傻,不可能站在原地等著被人抓住。
頓時跑的更快了。
“媽的還敢跑!定!”
這個雜役立刻定在了原地。
過了一會,一個雜役滿臉嫌棄地走了出來,用旁邊的小泉眼的水衝洗著自己手中拎著的青菜。
被定住的恭桶雜役驚恐地看著這個買菜的雜役。
“晦氣,還跑麼?不跑的話眨眨眼。”
恭桶雜役立刻眨眼。
“解。”
拿恭桶的雜役被解除禁錮後,連忙下跪磕頭。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然而那個買菜的雜役一邊洗菜,一邊哼笑:
“還跟我裝?我都看你倆月了。一個換骨境大圓滿的修士,被人下了‘障眼法’隱藏修為潛入朱家,每天鬼鬼祟祟地觀察朱蕭索。如果不是我修習了絕學‘清靈妙目’,還真發現不了你的問題。”
還在磕頭的恭桶雜役聽後全身立刻僵硬,還不住打顫,如同一塊發抖的石頭。
“前輩饒命!前輩饒命!”
“彆喊了!朱五山查崗太嚴,殺了你,我沒不在場證明,也得暴露。咱們都是背著任務,被上麵派來監視朱蕭索的,打工人不會為難打工人。”
“謝前輩!謝前輩!以後前輩的夜香我也一起倒了!”
買菜雜役滿臉嫌棄地扔掉了手中的樹葉,又把手往牆上抹了抹,道:
“但是你也彆高興太早。弄我鞋上這事不可能就這麼了了。”
恭桶雜役臉色像霜打的茄子:
“前輩,小人來朱家前是立了心誓的,不可能透露上麵的信息和自己的根腳。”
“你想多了,我就一個打工的,知道那麼多乾嘛。以後你發給上麵情報的時候,捎帶手發給我一份。”
“啊?”
“怎麼?不答應?”
“不敢不敢,我知道了。”
“行,走吧。”
“不許走!”
這時,一個提著刷牆顏料的仆人走了過來。
“娘的,老子刷了小半個月的旱廁,怎麼又被你們潑上屎尿了?之前好幾次都沒抓到人,今天可算是讓我逮著了!”
恭桶雜役和買菜雜役一看,刷牆仆人的衣服隻是個長工,不是朱家人,沒當回事。
兩人就要大搖大擺地離去。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