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讓彆人管理,那還能是朱家麼?
朱家是朱蕭索這些年來的心血,也是他的根。
說一千道一萬,也不可能交給彆人來管。
見到程前隆這麼強硬地逼迫自己去求仙城,朱蕭索更不可能答應了。
如果真回了求仙城的書院,不知道後麵還有什麼刀山火海等著自己。
最關鍵的是,他都不知道程前隆為何要自己回求仙城。
麵對未知的危機,唯一可以避免你陷入困境的,就是永遠不要按照敵人的想法行動。
朱蕭索思考了片刻,選擇從根上拒絕這個提議:
“書院是求仙城的書院,程院長托付給歸雲院長沒有問題。但是朱家是我的朱家,家中之事,總會涉及一些關鍵密辛,不可以讓旁人知曉。交給旁人管理,就如同與一個外人同床共枕。臥榻之側,容不得它人酣睡。”
程前隆臉上笑意仍在,眼神卻添了幾分淩厲。
沒想到朱蕭索,年紀輕輕,道行卻不淺。
程前隆本以為朱蕭索年紀輕閱曆少,自己提出“代管朱家”的問題又是突然拋出。
朱蕭索不會有太好的解法。
很可能下意識會說上善求得不適合管理朱家。
而這樣,就算是朱蕭索默認了朱家可以代管,隻是沒找到合適的人罷了。
那麼接下來程前隆提議代管朱家的人選,也就順理成章了。
鉗製了朱家,也就限製住了朱蕭索。
卻不料朱蕭索短時間內就撥開了他的迷霧,識破了這招明修暗度。
程前隆沒有馬上對此回應。
因為朱蕭索似乎還有話要講。
等朱蕭索的出完招,自己再應對也不遲。
朱蕭索低吟幾息,道:
“不過,與妖國一戰,是生死存亡大事,求仙城匹夫有責。如果書院需要,我可以在叩仙邑繼續教書。書院的人,可以來叩仙邑上我的課。”
陳龜壽提醒道:
“朱教習,書院的事情,沒有仙門規矩和官府法令明文規定,但是也有不成文的規矩。在書院外開設二十人以上的班,算是設立分院。想要設立分院,起碼要有教授的資質。你現在隻是教習,離教授還差了個講書先生。隔著兩級開分院,未免有些僭越了。”
陳龜壽的話,嚴謹而又客觀。
朱蕭索在叩仙邑開班是不合理的。
聽起來沒有什麼問題,在場的人也都點頭算是認可。
但朱蕭索聽起來卻格外刺耳。
陳龜壽是朱景嶽帶來的人,按理說應該是幫朱蕭索說話的。
就算不幫忙,也不該暗搓搓地攔一把才對。
難道朱景嶽沒告訴陳龜壽,要幫自己的事情?
可是就算朱景嶽沒說,今天來了這麼多人,稍微會察言觀色也應該看明白風向。
程前隆笑道:
“聽聞陳長史最擅處理規矩法令,今天一見,果然非同一般。確實,書院有著非教授不可開設分院的默認規矩。朱教習,看來你想在叩仙邑教書的方法,行不通了。”
朱蕭索定了定心,沉一口氣,道:
“敢問,當今聖上,可曾考核過書院教授的資質?”
歸雲風知道朱蕭索想乾什麼,眼見也攔不住了,隻得順水推舟道:
“沒有。聖上年紀輕輕就被定為太子,沒有太多精力耗在書院。在他脫胎境六重通過書院講書先生考核後,就沒再考核過教授資質了。”
朱蕭索又道:
“聖上脫胎境三重過教習,脫胎境六重成為講書先生。恐怕脫胎境十重,就可以通過教授的考核了吧?”
華加瑛也意識到了朱蕭索的想法,跟著說道:
“聖上天資卓絕。我認為,如果他要考核教授資質,恐怕脫胎境九重就夠了。”
朱景嶽點了點頭:
“聖上作為開國國主之後的天下第一人,實力和資質是有目共睹的。雖然他沒有參加過教授的考核,不過大家也都公認,他可以在脫胎境通過教授的考核。至於幾重可以,有人說十重,有人說九重,都有道理。不過以我粗淺的見識,國主可能脫胎境八重,就能通過教授考核了。”
朱蕭索也無奈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