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會一見到他就撲咬上來。
朱蕭索將此理解為一種無聲的暗示。
有人要苟運當一條咬主的瘋狗。
以前朱蕭索不知道心誓可以破除,一直納悶苟運是如何被人逼迫的。
在給苟運服下開脈丹時,他明明立下了效忠自己的心誓。
一旦做奸細,不就會身死道消了?
後來,他從巴山月的口中,知道心誓並不是無敵的存在。
正如一句老話,凡有規則,必有疏漏。
朱蕭索立刻聯係到,應該是有人想辦法破除了他之前立下的效忠朱蕭索的心誓,然後又逼迫苟運立下了背叛朱蕭索的心誓。
苟運不想因為背叛心誓而死,也不想出賣對自己恩重如山的朱蕭索。
兩全之計,唯有裝瘋。
發狂的苟運,忽然停了下來。
抬起頭,有些吃驚地看著朱蕭索。
朱蕭索掏出了《食言訣》放在苟運麵前:
“我說的是真的。修煉完這本法術,你之前立下的心誓,就可以無效了。”
苟運滿是穢物和泥土的雙手,捧起這本《食言訣》,翻開看了扉頁。
他盯著法術功效看了好久。
過了一會,把頭埋在書裡,全身忍不住顫抖。
朱蕭索撫著苟運的後背:
“抱歉,是我害了你,讓你受苦了,苟運。”
苟運的臉還是埋在書中,但是拚命搖頭。
可是抽泣的聲音,還是沒有忍住。
像個嗚咽的孩子,又像個盼夫的婦人。
朱蕭索知道苟運為了裝瘋,受了太多的苦,遭了太多的罪。
苟運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在這裡被囚禁一輩子,隻為了報答那幾年朱蕭索的提攜之恩。
朱蕭索把縮成一團的苟運摟在懷裡:
“苟運,出去後適應一段時間,叩仙邑的縣尉,我幫你拿下來。還有,這一年你的修煉荒廢了,不用擔心,我保證你可以在一年內突破到脫胎境六重,一定能通過兩年後的仙門第二次考核。”
一個瘋掉的捕令,是無法給朱家創造這麼多財富的。
但是對於身邊的人,朱蕭索向來是不考慮性價比。
苟運是值得的。
朱蕭索沒有當著苟運的麵歎氣,隻是拍了拍他的背,便轉身離開了。
聽到了朱蕭索關門的聲音,苟運終於把臉從書中抬起來。
捧著這本珍貴的《食言訣》,苟運已經不能自已。
縱然他極力克製自己內心的激動,還是淚流滿麵。
他衝著朱蕭索離開的方向,連連叩首:
“家主……多謝家主……多謝家主啊……”
朱蕭索到了門外,看見一直儘心儘力守護的沈卓,道:
“收拾下吧,這裡以後不用守了。你去問問衛民那邊缺不缺人手,在軍隊裡找個差事乾。你們沈家兩兄弟,一個在吏,一個在軍,也可以相互照應。開脈丹的事,今晚我幫你解決,你也不用推辭了。”
沈卓問道:
“那苟捕令?”
朱蕭索歎了口氣,然後微微一笑:
“苟捕令之前因為重病,修養了一段時間。以後,就是苟縣尉了。”
沈卓知道苟運的瘋病被朱蕭索治好了,自己也就放心了。
立刻下跪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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