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一曲作罷。
朱蕭索扶起坐在地上的巴山月，一行人起身謝幕。
片刻過後，眾人才走出巴山月渲染的情緒之中，紛紛拍手叫絕。
“如此解‘孤家’一題，不愧是一代詞宗朱蕭索！”
“現在恐怕也要叫一代曲宗了。第二題的曲調大約是程清宵他們能編纂出來的。但是他第一題和第三題的曲目，明顯不像是本世應有的樣子。估計也是他的天外之音。”
“這世上，難道真的有全才？”
“如果有，恐怕就是朱蕭索了吧。”
而求仙城仙門與巴山月相熟的幾人，則扼腕歎息。
“老夫喝多了的時候唱得比巴山月這小子要好！怎麼沒趕上參加卑今試呢？！”
“山近水長老，你都已經是出聖境三百年了，怎麼可能趕得上這一次卑今試？倒是我，哎，明明唱得也不錯，最近幾十年剛剛突破出聖境，把這個機會白白讓給了巴山月那小子！”
“你們倆還是算了。小巴多多少少唱得都還不錯，你倆那是真的五音不全。要說最遺憾的，還得是我和朱蕭索沒有合作一曲……”
“咱們好歹應當為小巴高興啊！”
“是是是，嗬嗬嗬。”
幾個人臉上擠出了不怎麼歡樂的笑容，敷衍地笑了幾聲，又陷入沉默之中。
眼見曾經一起喝酒的朋友，在天下人麵前大放異彩，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眾人品評一番後，又到了謫一侖組表演的時候。
很不巧，他們表演的核心，就是以淒苦孤寂的曲調與哀婉傷感的音律來表現主題“孤家”。
毫無疑問，有朱蕭索珠玉在前，他們的表演顯得尤為俗套。
即便謫一侖儘力地將感情揉入其中，卻依然沒有激起任何共鳴。
謫一侖似乎察覺到了眾人的冷眼，在演奏之時，愈發瘋癲。
最終竟然將一首哀婉的曲目，演奏得充滿了憤怒與殺意。
演奏結束後，他甚至已經眼眶通紅，爆滿血絲，鼻息急促地喘息著。
眾人搖頭歎息。
終究是被朱蕭索的出色表現影響了。
謫一侖已經不再能夠堅定內心，完成這一場卑今試。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謫一家的修士，更是如死一般沉寂。
其中一名皓首老者緩緩開了口：“把謫一侖，從繼任家主候選的名單上，剔除吧。”
他身後的一名修士立刻道：“老祖？！不止於此！他雖然不如朱蕭索，但仍然是我們謫一家百年來最有天賦的孩子啊！”
“天賦？你指的是那些看看書就能獲得的知識？還是耍耍小聰明就能解決的難題？又或者是在台上吹拉彈唱？”
“可……可謫一侖畢竟是橙脈，在家族之中也是頂尖的。”
“資質能用來管理家族？即便他這次沒有獲得魁首，我也不會怪他。畢竟這一次遇到了朱蕭索這個異類，就算沒有朱蕭索，管伯恭和華晉冕兩人他也未必能穩勝。”
“但他卻因為朱蕭索的表現亂了道心，完全失態。他的心性，不足以屬以大事。以後在家族當個負責傳功的家老就好了。”
又一人道：“老祖？謫一侖一直以當家主為目標，您這麼決定豈不是要斷了他的希望？再給次機會吧！”
老者堅定地說道：“斷了他的希望，便是我給他的最後機會。如果他承受不住，那餘生就真的去當個傳功家老吧。”
“這……是。”
接下來是管伯恭演奏。
或許是因為獲勝完全放鬆下來，又或許是對朱蕭索心服口服，他們明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仍然完美地進行了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