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飛雪，毫無疑問也是無法用天地法則和術法之理解釋得通的景象。
這法術的範圍如此龐大，並且觸碰到了世間法則，卻居然沒有溝通天地感應。
要知道，剛剛楊岫隻是放出十餘道靈氣，就已經引得天雷陣陣，快要觸發飛升之引。
但此人的術法，明明比楊岫剛剛的行為要更加放肆，卻像是躲開了天地感應的束縛一般，遊刃有餘。
一山還有一山高。
在飛雪之中，一名須發皆白的長者從山中出現，踏雪而來。
程明雪與他在千山雪湖有過一會，所以並不感到意外。
和他初次見麵的楊岫，則心生警惕。
程明雪先向著老者行了一禮。
“秦前輩，又見麵了。”
老者笑著擺擺手：“你我同為還源境修士，叫前輩折煞老夫了，還是叫道友好一些。”
程明雪緩聲道：“同為還源境，也有強弱之彆。前輩在此境界停留數千年，已臻化境，不是晚輩可以比肩的。”
老者聽後，笑而不語，算是受了程明雪的晚輩之禮。
其他返本境修士聽到程明雪的話，望向老者的目光滿是敬畏，但心中卻又是震驚又是憤怒。
還源境，停留數千年？！
這豈不意味著，他踏入還源境的時間，比程問天還要早？
他在還源境數千年，為何不飛升上界？
這個老不死的，攔住了多少返本境修士飛升的機會！
不是占著茅坑不屙屎嗎！
修仙界達者為尊。
初入還源境的楊岫甚至都不能奈何程明雪，更不用說和這名老者作對了。
她也學著程明雪，對老者執了晚輩之禮。
“晚輩楊岫，還未請教前輩姓名。”
“秦疾。”
聽到老者自報姓名，所有人都在心中搜索秦姓世家。
但似乎沒有一個，能撐得起還源境老祖的門麵。
秦疾笑道：“老夫世代隱居謫仙國東部的萬千大山之中。家族的那點事跡，也早就隱沒在浩瀚曆史之中。諸位沒有聽說過，也是正常的。”
朱蕭索聽到“世代隱居”四個字，立刻明白，他們秦家應當是不與外界接觸的存在。
所以，這一個還源境的飛升之位，應當是數千年裡一直牢牢把控在秦家的手中。
楊岫試著問道：“秦前輩今日來擁仙城，可是有什麼指教？”
“沒有。老夫就是看看熱鬨。畢竟在卑今試上，瞧見了一個有意思的苗子，想著卑今試結束後他家附近定然會群英薈萃，所以就來瞧一眼。”
“順帶也提防著，有什麼風浪掀起。”
說著，秦疾又道：“都看了這麼久了，也出來見見麵吧。”
秦疾的這一句話，就連程明雪和楊岫都震驚了。
還有人？
她們壓根就沒有察覺到啊！
這時，他們身下的地麵忽然緩緩浮起，漸漸生出一座隆起的山坡。
山坡抖了抖，上麵的山石樹木全部滑落，露出一個巨大的龜甲。
龜甲剛一現身，立刻散發出衝天的妖氣，讓朱蕭索渾身毛骨悚然。
不僅朱蕭索，就連殺妖無數的程前隆，也渾身止不住地戰栗。
“還源境的妖獸？！”
龜甲之中，探出了一顆長著角的烏龜腦袋。
它瞥了眼秦疾，似乎有些敵意。
而後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縮小，變成了與修士身材相近的龜妖，浮入空中。
其他人連忙從它的周身之處繞開，不敢與之接近。
龜妖聲音沙啞地對秦疾說道：“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能夠識破我龜息術的人族修士。”（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