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許仙身體一頓,後退一步,彎腰撿起腳下踩到的異物。
一個上等綢緞縫製的袋子,上麵印有憨態可掬的橘貓圖案。
晃了晃放在耳邊聽響,響起“嘩啦啦”的脆響。
熟悉的聲音,他果斷打開袋子,裡麵塞滿了銅錢和幾個金元寶。
許仙懵懵然,出門撿到錢了?
先掛在腰間,想著飯間再交還。
哼著小曲兒,找來了文才,可惜秋生不在,不然少不得顯擺撿錢的快樂。
兩個人合力做了些飯菜,又搬來一壇十年陳酒。
是任家鎮有名的竹葉青,口感細膩爽口、清醇甜美。
第一口入喉略有苦味,在口齒化開較快,之後回甘口生津液。
適合與熟人小酌,四目道長就頗為好這一口。
許仙前世今生不懂酒,也就愛喝一杯,但就三杯的量,貪杯就倒。
九叔特意讓搬來十年珍藏,招待貴客。
許仙揭開壇子,聞起來有一股非常濃鬱的草藥萃取味兒。
酒液金黃透明的,同時還會帶上微微的青綠色。
有了酒蟲,許仙就有了嘗試一下的念頭。
反正九叔不止一壇十年量。
一條紅肉三寸多長,嘴、眼俱全。
與固有的蠶寶寶形象截然不同,一點都不可愛。
文才湊到近前,嫌棄的捏著鼻子,“師弟,這是什麼?”
“酒蟲,能讓水變成酒,酒變成上等好酒。”
“咦,這可是好東西啊。”
文才一聽到好寶貝,立馬鬆開鼻子,想碰又不敢催促著,“快放進去試試。”
許仙取出來就有試試的想法,隻是看酒蟲長得奇特,有些躊躇。
還是將酒蟲放到壇中,看竹葉青的變化。
酒液泛起磷光,酒蟲在其中遊動,發黃的酒麵恍如黃金,一股異香撲麵而來。
咣當——
隻聞了片刻,文才就醉倒了,栽楞在地上呼呼大睡。
許仙也好不了哪兒去,強忍著醉意把酒蟲收回係統空間。
天旋地轉之間,給自己尋了個柔軟的地方,就趴在文才肚皮睡去。
天色漸暗,九叔左等右等,等不到來人。
便留蔗姑顧著客人,自己移步到廚房,看了個究竟。
踏門先是一股酒香,其次是兩個徒兒睡得四仰八叉。
探了鼻息,又嗅到兩人靈魂散發的酒氣兒。
他忍不住搖了搖頭,估計又是許仙搗鼓出來個事兒。
抱起壇子,九叔深吸一口氣。
好酒!
隨手托起菜盤,單手拎著酒壇回了廳堂,自然沒顧徒弟。
廳堂裡側有一個小小的膳廳,公孫虎作為陪客插不上話。
他正煩悶時,突然聞到酒香,像老鼠一樣拱著鼻子。
第一眼就鎖定九叔手裡的壇子,上前就要接過。
九叔使了步伐躲過,放在餐桌上,歉意道:“貓先生,久等了。”
橘貓的嗅覺是人的二十萬倍,聞到酒香早就意動,連連擺手,“一眉道長多慮了,不如咱們先用膳?”
公孫虎趴在桌子上,眼巴巴的盯著酒壇,附和道,“是啊,先吃飯吧。”
九叔自無不可,他正想試試這酒。
沒人去夾菜,連連倒著酒水。
公孫虎用杯盞不爽利,索性把米飯扒拉到嘴裡,倒了滿滿一碗。
端到嘴邊,才想起嘴裡有飯,見其他人推杯換盞,有來有往。
他急了,一口吞下去米飯。
頂著噎腔,如願喝下竹葉青。
橘貓一臉滿足,保持著優雅,小口小口品著,“沒想到,小生有機會品嘗此等流霞。”
長者傳杯弄盞,時間便逝去了。
一晃兩日而過,冬十二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