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秋生睡眼惺忪,踢著新買的拖鞋走出臥室,新床有點硬,睡的腰杆疼。
抻著腰,迷糊的喊道:“姑媽,今天吃什麼啊。”
租房內靜悄悄的,沒有人回應。
疑惑的環顧一周,又打開大臥室的門,秋生喊了一聲。
“姑媽?”
沒人。
他撓著頭關上門,空蕩且小的客廳,容下的一個小方桌,擺著一份粥和包子。
粥是現熬的,瓷碗還很溫熱,包子有著油紙包著,有些涼了。
姑媽不在。
出去買了包子,又回來準備了簡單的早餐。
秋生攪著米油,把粥的白膜挑進嘴裡,他突然有要落淚的衝動,忍著眼中的酸楚,認真的吃完包子和粥。
他沒出去。
擦了小方桌,處理好垃圾,打開窗戶看了一會兒熱鬨的街道。
雖然住的偏,但是不缺人氣,還挺熱鬨的。
一靜下來,他就想到義莊的日子,吵吵鬨鬨的也不錯啊。
想著,他的那雙桃花眼黯淡無光,隻留下了空洞和哀傷。
文才也不知道跑掉了沒。
又沒武功、修為又不行,人也老,小僵屍能護著他吧?
哎!
他長歎了口氣,回想起肥貓的神勇,從天而降救下自己,仍然止不住驚歎。
搖頭晃腦的站起身來,去臥室拿來筆墨、黃紙。
沒有理由再差了。
小師弟是天才的借口,他不能用在肥貓上。
師父說過,此世道妖難行。
洗手漱口,焚香上禱。
他先畫拿手的護身符、鎮宅安家符,練了十幾張,就廢了一張。
覺得找到了手感,他調理好氣息,下筆畫五雷斬鬼符。
先畫左方兩點,點尾上挑,如畫鳥妝,前置兩小點,然後廢了。
將朱砂筆放在筆擱,捏起廢符仔細端詳,筆畫沒錯,就是用力過猛,法力透紙壞了平衡。
他明悟錯處,屏氣凝神再次提筆畫符,法力透過筆杆,墜在毫毛。
筆走龍蛇,一氣嗬成。
秋生欣喜的擦拭額頭的汗水,端詳著成功之作。
五雷斬鬼符的符文亮起熒光,縈繞一圈,又慢慢的回轉,逐漸內斂。
小心的把符紙摞在護身符上麵,他提起精神,打算再接再厲。
一次、兩次。
連著成功三次,秋生得意的笑容就沒下去過,落筆愈發風雲。
整理的衣袖散開都沒注意,刮蹭到符紙的底角,扯了一下右手,下意識用力,筆杆就歪了,劃出一道線。
廢了一張,隨手扔掉。
鎮尺滑過新符,捋平曲折,隨意的挽了挽袖口,立刻下筆。
廢了。
又一張……
秋生握著朱砂筆,遲遲不動,地上扔了一堆的廢符,沒有一個成功的。
他心浮氣躁,關不住心猿意馬。
一遍一遍的練,手指打顫,將近握不住筆杆,連帶著那張珍視的五雷斬鬼符都打掉了。
“哎——”
深深歎息,默默收起筆紙。
“咦!”
姑媽打開門,在門口脫去鞋,換上輕便的拖鞋。
看到客廳的秋生,她頗為疑惑。
“沒出門轉轉上海啊,這可是國際大城市,繁華的很。”
說著,往前走把手裡的籃子放在桌上,取出水遞給秋生,嘴皮不停:“那些夫人啊、小姐啊,用的胭脂水粉啊,我都沒見過。”
“哎呀,你是不知道,那些個男的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