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騫熠死了。
以至於作壁上觀的呂晏忍如坐針氈,心情更是五味雜陳。
他有心折身退縮,當做從未來過,又不敢動。
那目含怒火的黑眸落在他身上,隻覺全身有萬千螞蟻攀爬,齶鉗切割著皮膚,微弱的刺痛傳入大腦。
不僅澆滅雄心壯誌、滿腔熱血,心也涼了半截。
他堅毅、發黑的臉龐泛起一抹苦澀,心裡直犯嘀咕。
眼前之人朝氣蓬勃,何年歲入了出家啊。
他求了半輩子的境界,不如旁人的一日之功,殺半步出家跟切菜燉魚一般。
凶!
閭山三足鼎立,若不是他做這一角,韶曼婉已死在林家父子手裡。
早知三奶派有此強援,他就不趟這一渾水了。
想到此處,韶曼婉就算不提同門舊情,也希望對方能念幫襯的情,給他一條生路。
呂晏忍拱手訕笑道:“道友”
道友?!
留步的申公豹都該死!!!
“不裝死了?”許仙本就不穩定的理智瞬間暴降,冷笑道:“那便去死吧!”
話落,殺招已至。
呂晏忍腳下虛空淪為五雷火,腳底板觸碰,不燒其皮膚,燒其血肉。
求和的他猝不及防著了道。
小腿迅速乾枯,皮膚完好無損的包裹著腿骨。
“啊——”
呂晏忍慘叫一聲,驚慌的抓取一張臉譜蓋在臉上。
五雷火仿佛得到助力,快速燃燒,一團灰燼飄零。
脫困的呂晏忍出現在十米外,他強忍著大量失血造成的眩暈,看向燒傷的小腿。
觸目驚心,縮水了一整圈。
幸好,逃脫的快,不然整個腿都要蒸發。
呂晏忍抖落一張皮影,整個人穿進去再撕碎。
小腿恢複正常,麵色紅潤,看不出狼狽的模樣。
“好精彩的戲法。”
輕言在耳旁響起,呂晏忍偏頭去看,隻見許仙臉現猙獰,手掌上抬。
他大驚失色,扭身一變。
長鼻子木偶抵住足下的蓮花台,腿似手、手似腿,木製蓮花台,錯認其是同根生。
他輕易的將其翻轉,鬆手墜入林間。
再變一張皮影,遊走在陰影。
理智處於低數值的許仙眼冒怒火,喚來哮天犬追殺。
自己扭身一變,麵如傅粉三分白,戰裙巧繡盤龍鳳,手提長一丈八火尖槍。
見哮天犬緊咬著陰影裡跳躍的皮影,始終差一絲。
他逐漸恢複的理智陡然下降,怒火越團越盛。
縫合怪且一擊必殺,小小半步出家有何能耐,先是坐漁翁,又戲耍於我!
紅孩兒渾身發紅,腮幫子一漲一吐,繡口流出三昧真火。
祂要火燒山林,逼呂晏忍現身。
霎時,山林變成火焰山,哮天犬哀嚎一聲散去。
真火燒儘林木,又燒灼山體,高溫烘烤著連天空都變形了。
呂晏忍躲無可躲,披著一身黑煙,狼狽的攀雲而上,急切道:“道兄、道兄……”
此時此刻,他哪裡顧得長幼有序、尊卑有彆,哀求道:“放我一條生路,我沒有惡意……”
失了智的許仙充耳不聽,桀驁不馴道:“老東西,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