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嗎?”
許仙學著蔗姑的模樣,仰望霧蒙蒙的天空,癡癡的探索著神秘。
恍惚間,他回到了諸神的時代。
渺小的人類卑微的低伏著頭顱,匍匐在地,臣服天子、崇拜神靈,奉獻自己一切的一切。
神靈端坐九霄雲外,靜享萬萬民之香火,煙霧繚繞中的神眸,漠然的俯瞰人世間疾苦。
不為所動、不苟言笑,不降慈悲。
而許仙,便要學那冷漠,做一做凡俗所供養的泥塑。
為回家!
為所愛之人!
為……神再成三界主宰?!
嗬——
也許……想法該悄然變化了。
“走吧。”
紙燒儘、燒拋落,再也沒有留下的理由。
許仙看著蔗姑悲傷的背影,他聲音帶著哭腔:“去哪兒?”
他有預感,她要離開。
蔗姑眨了眼,感受臉上的冰冷,聲音沙啞,答非所問道:“下雪了。”
“是啊……”
許仙哀傷的抬起頭,凝視著一片片雪花飄落,極力不低伏。
他壓抑著情感,不去看天邊漸漸消失的人影。
雪落,又是一個冬天,糖霜之上的孤墳又孤影,淒淒涼涼,悲悲切切。
第二年,真是一個冬悲之年啊。
“師父……下次來徒兒給您帶桂花糕。”
一彆便是一年一載再相逢。
許仙和敖凝霜走了,他們有了新家。
返滬!!!
又一日,夫妻兩人乘船而返,路途行至一半,遇一峽關。
“嗚——”
客船鳴笛,汩汩冒著黑煙,緩緩降速主動停下。
乘客在水手的呼喊、引導下去往甲班,幾十上百數人老實的等著。
客輪完全停下,嘰嘰喳喳一收。
霍然看去。
峽關的懸崖峭壁上,站著四五個人,蒙麵、黑衣,胸口繡有一盾一劍,紅色為底、白色為主。
兩人飛落眾人麵前,一人跳上了望台,剩餘兩人去往船艙。
奇怪。
許仙麵露疑色,既不劫財、又不劫色,驅集乘客甚用。
隻為圖船長、水手點頭哈腰陪著笑?
“你!出來!”
乘客驚恐,那根指人的手指就像催命符。
往返多次大江的商人有經驗,管他是不是指了自己,先閃了再說。
他一動,其他人醒悟過來,紛紛挪至兩旁,清出一道路出來。
人一避開,視線甩了過去,夫妻兩人暴露在眾人眼前。
許仙蹙眉,一個神仙耀武揚威也就罷了,非要跳將出來犬吠。
膽敢指著他老婆,他非常不爽,冷聲道:“你想死?”
蒙麵人一愣,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不由得哈哈大笑。
“哈哈哈,燕三兒聽到沒,那小子問我想不想死。”
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哈哈哈……”
燕三兒一雙鼠眼沾在貴婦的溝壑裡流連,恨不得刮下一層腴膏,再低伏親嘗一點肥汁。
他舍不得挪開視線,隨口敷衍道:“那是你劉強長得不唬人。”
劉強對此充耳不聞,他蒙著麵如何唬人,這老鼠就會看女人。
他笑聲又起,儘是毫不掩飾的諷笑。
猛然獰笑的上前,“小子,老子讓你求死不能、求活不得!”
大步流星而去,惹起乘客一陣驚呼。
坐壁旁觀的船長再也待不住,他苦著臉跟著劉強,又不敢阻攔,低聲下氣道:“劉爺,那小子不識數,嘴上沒毛惹了爺,我替他賠個不是。”
“您和幾位爺要的人儘捉去,這小子一個凡人,於您無用,劉爺就當是個屁,給放了。”